半夜时分,一阵电闪雷鸣。我抱着手机,一直在看黑名单。
我很少用黑名单,因为很少被人狂轰乱炸。但是现在我用了。
正是因为用了黑名单,所以才会一刻不停地盯着手机,看看,到底被我拦截的那个人,有没有给我打电话或者发短信。
电话自动挂了,但是短信却依然可以看。
我只是大众中的一个,所以还这么犯贱地关注着他,期待着他能给我发短信打电话。
电话被拦截了几次之后就没有再打进来,倒是短信一直有,却只是诸如吃了没,睡了没之类的简单而无聊的内容,并且依然是极少。
一个闪雷经过,我的身体抖了一下。我不是太怕打雷,但是有些闪雷来的那么迅猛而可怕。
我往被子里缩了缩身体。
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一束灯光从门缝底下透过来。我有几分害怕,毕竟我已经很久都没有一个人睡了,而且还是半夜。
“笑笑,打雷了,电器都关了啊!”我妈敲了敲门,“你一个人睡不要紧吧?”
我的房间灯早就关了的。
“恩,我知道了!没事的!”我应了声。
她便哦了一声下楼去了。
这么多年,我妈依然没有改变。她还是会在打雷的夜晚爬起来,过来叮嘱我,不要玩手机了,电器都拔掉。如果房间门是开的,她还会来给我盖被子。
一股热泪盈满了眼眶。
原来从未改变的,还是父母。
我将手机放在桌子上,自己何必这么卑微地折磨自己?为什么每一次我都要这样,毫无尊严地等待着别人?
我也是父母手心里的宝不是吗?
躺在床上,心里暖了一点,今天入睡的比前两日要早。
我竟然已经回家有三天了。
一觉醒来,雨停了,打开窗户,可以看见楼下爷爷种的小青菜,刚刚冒出来一点头。这个季节已经逐渐温暖起来,但是偶尔的倒春寒,让早晨的空气多了几份湿润和寒冷。
院子里拉了个拦,里面养了十来只鸡。围着拦,种满了青菜。
爷爷自从上了年纪,就在这个院子里捯饬点蔬菜,院子也挺大,三四百平米,给他种菜养鸡,绰绰有余。
此刻的他正在往拦里撒稻谷喂鸡。
“丫头不知道多穿点衣服!”他一边喂鸡一边对我说。
我穿的是睡衣,冬天的带绒的睡衣,早晨有点冷,我冻得缩了缩脖子。
除了青菜,院子里还种了蚕,这个时候已经有小半米高,每片叶子都湿润润的,干干净净。
我掐了一片叶子,扔进拦里,一群母鸡聚过来争抢,看的我心情好了几分。
“笑笑!”
我闻声转过头去,是顾楠。
顾楠穿着一身白色的长款薄棉衣,脖子上围了围巾,她的脸冻得红扑扑的,身后,跟着韩祁。韩祁看到我,脸上是久别的亲切的微笑。
“你看,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早!”我妈乐呵呵地说,“我这得赶紧联系人去买菜!”
看到他们我的心情也很好。菜丛里小跑着就出来。
“你们怎么来了?”我握住顾楠的手,“而且也不跟我打个招呼!”
“你都不跟我们打招呼!我们为什么要跟你打招呼!”顾楠撅撅嘴说。
我家人认识顾楠,但是不认识韩祁,我跟他们介绍韩祁的时候,说的是顾楠的男朋友,他开始推辞了几句,顾楠甩了他一个眼色,他便没再说什么。
对于他们的突然到访,我除了惊喜之外,还有几分慌乱。他们来了,他呢?他没来?这个时候最应该来的不应该是他吗?
我没问他们。
吃完中饭,我带着他们去钓鱼,如果只是顾楠一个人就算了,我在房间里聊聊天就好,可是这还有个韩祁,所以我只能带他们去钓鱼。
“我跟那个人谈过了,他说,他最近工作比较忙,不然,他也会来的。”顾楠跟我走在前面,有意无意地提起他,“你不要跟他生气了,他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大男子主义,让他给你道歉,难。他就是有点犯贱,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是他的错。”我说。
“谁说不是他的错了!我都知道了!他又去关心那个女人了。不过人家现在已经知错了,也在适当地远离她了。你就原谅他吧?”
我扯出一丝微笑。
岂是我能原谅就能解决的了的事?
“我看这里不错!”
我们回头,韩祁已经选定好了钓鱼的位置。
我便岔开话题,没有继续谈论这个问题。
原谅,我和他之间只是原谅和不原谅的问题吗?可是,他有觉得自己的行为伤害了我吗?我不会忘了,他送我回来的那天傍晚,我不会忘了他说的每句话。
我对他而言,像是个木偶,不该有任何感情,不该有任何抱怨,就该默默地等着他,他说走,我就要离开,他说来,我就该扑上来。
他给我的感觉不就是这样吗?我不能问他为什么,他也不会告诉我原因,不会告诉我,他在做什么。
我只知道,他在五楼,每天都在应酬。
其他,我一无所知。
他不会告诉我,他今天做了哪些大事,不会告诉我今天有哪些成就,也不会告诉我,他遇到了什么难题。
我就像他身上的一块附属品。
“你的鱼上钩了!”
韩祁的提醒让我下意识地就将鱼竿给提了起来。其实是空的。
“你骗我!”我嗔怒一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