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间,只有傅君?c感应到外面有人,但也只是以为是宋阀的仆从侍卫,离得又远,所以都不知道李良在外间咬牙锤栏。
寇仲见她没有断然拒绝,又笑得花枝乱颤,更打蛇随棍上道,“我的娘啊,孩儿看你的武功也算不错,被宇文化骨打伤后几个时辰就回复过来,不若就传我们两手武功,让我们凭着家传之学,光大你的门楣,不致丢了你的面子。”
笑的感染力确是无与伦比,傅君?c笑开了头,虽明知寇仲在逗她笑,仍忍不住笑得要以手掩嘴,“唔唔”地喘着气笑骂道:“去你的大头鬼,徐许就比你老实多了,真是狗口长不出象牙来。”
寇仲像被冤枉了的失声道:“小陵老实?我的天!他比我更狡猾,只因爱上了他的娘,才变成了个呆子。”
徐子陵怒道,“我怎样狡猾?所有鬼主意都是你出的,而我这笨人则负责出手,还要生安白造些罪名来加到我头上?”
傅君?c苦忍着笑,叹道:“我定是前生作了孽,才在今世给你这两个小子缠上了。好吧,既然李君说那怪书有些用处,我就传你们一种练功的法门,若你们真能练出点门道来,再考虑传你们剑术,不过你们既不是我的孩子,更不是我的徒儿。”
两人精神大振,同声问道:“那你究竟算是我们的什么?”
傅君?c愕然丰晌,芳心却涌起温暖地苦恼道:“别问我!”
寇仲嬉皮笑脸道:“还是做我们的娘最适合,打铁趁热,我的娘啊,快些把你的绝技镜孩儿们吧,”
傅君?c没好气地低声道,“我叫傅君?c,欢喜就唤我作?c姐吧,真想不到此行会多了你两个小调皮。”
寇仲喜道“我还是喜欢唤你作娘,是吗?小陵!”
傅君?c柔声道“嘴巴长在你脸上,你爱唤什么就唤什么好了。”
徐子陵哽咽地唤道:“娘啊!”
傅君?c好一会才压下激动的情绪,冷冷道:“你唤你们的,但却休想我肯承认你们是我的儿子,更不要妄想我会带你们在我身边。好了,我现在教你们打坐练气的基本功,此乃传自家师的上乘法诀,若未得我许可,不准传人,否则纵使我怎样不忍心,亦会迫于师门规矩,宰了你两个许。”
两人不迭答应。
傅君?c肃容道,“吾师傅采林,武功集中土、西域和高丽之大成,自出枢机,故能与雄霸西域的‘武尊’毕玄、中土的道家第一高手‘散真人’宁道奇并称当世三大宗师。他尝言‘一切神通变化,悉自具足’,那是说每个人都怀有一个深藏的宝库,潜力无穷,只是被各种执着蒙蔽了而巳。”
“难怪娘说练功虽由童真时练起,皆因儿童最少执着,故易于破迷启悟。”
傅君?c呆了一呆道:“我倒没有这么想过,唔!你这小子看来真有点悟力。”
寇仲得意道:“小陵得孩儿不断点醒,当然不会差到那里去了。”
傅君?c狠狠地道:“你这家伙最爱卖弄聪明,不要得意,聪明的人往往最多杂念,李君就给你们说过,杂念正是练基本功的最大障碍,只有守心于一,才能破除我执。灵觉天机,无不一一而来,然后依功法通其经脉,调其气血,营其逆顺出入之会。所以其法虽千变万化,其宗仍在这‘一’之道。”
寇仲搔首道:“那岂非武功最高的人,就应该是最蠢的人吗?那娘的师傅是否又笨又蠢呢?”
傅君?c为之气结。
徐子陵仗义执言道,“当然不是这样,武功能成宗立派者,必由自创,始可超越其它守成的庸材。所以娘指的该是小聪明而非有大智大慧的人,所谓大巧若拙,娘的师傅该是这种大智若愚的人才对。”
傅君?c称赞道:“陵许果然有点小道行。”
寇仲欢喜道:“我这兄弟怎是小道行,我看他平时蠢蠢呆呆的,原来只是大智苦蠢,深藏不露,累得老子不断要表露本是大巧若拙的智能,却竟变成了卖弄小聪明。”
傅君?c忍不住“嘣”地敲了他一记,嗔道:“若你再插科打诨,我便再不传你功法了。”
寇仲摸着大头抗议道:“我的娘下次可否改打屁股,否则若敲坏了我的头,还怎样练娘的上乘功法呢?”
傅君?c没好气和他瞎缠,径自道:“我教你们的叫‘九玄*’,始于一,终于九,除家师外,从没有人练至第九重*,娘也…噢!我也只是练到第六重。”
李良忍不住笑了,又急忙拦来的邀请赴宴的仆从,不让他们打扰傅君?c传他们“九玄*”。
傅君?c窘得大嗔道:“不准笑,都是你们累人,你们究竟学还是不学?”
两人忙点头应学。
傅君?c好一会才回复常态,道,“下者守形,上者守神,神乎神,机兆乎动。机之动,不离其空,此空非常空,乃不空之空。清静而微,其来不可逢,其往不可追。迎之随之,以无意之意和之,玄道初成这是第一重境界。”
顿了顿续道:“勿小觎了这重境界,很多人终其一生,仍没有气机交感,得其形而失其神,至乎中途而废,一事无成。”
见两人都在摇头晃脑,似乎大有所得,讶道:“你们明白我说什么吗?”
寇仲奇道:这么简单的话,有什么难明呢!”
傅君?c不信,指着寇仲道:“你给我说来听听。”
寇仲愕然道:“这番话已说得非常好,很难找别的言词代替,勉强来说,该是由有形之法,入无形之法,妄去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