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时,由女儿军处一个人翻着跟斗出来,车轮般十多个急翻,教人看不清楚他是谁人。却无不看得目定口呆。
接着凌空一个翻身,从容地落在看台下,跪禀道:“都骑副统领荆俊,愿代统领出战。请储君恩准。”
嬴政大喜道:“准荆副统领所请。”
众人见他身手了得,先声夺人,又是李良的副手,登时欢声雷动,等着看好戏。
荆俊仍没有站起来,大声陈词道:“这一战若蝎侥幸胜出,所有荣誉皆归丹儿秀。”
嬴政大感讶然,与另一边一面错愕的鹿公换了个眼色,大笑道:“好!就准你所请。”
秦人风气开放,见荆俊如此公然示爱。都大感有趣,一时口哨嚣叫助兴之声,响彻整个平原。
女儿军更是笑作一团,嬴盈等合力把又嗔又羞又喜的鹿丹儿推到了场边去,好让她不会漏掉任何精彩的场面。
周子桓脱离了李良的势压范围。越见轻松,缓缓恢复了过来。他站起来,先是忌讳地看看场外负手而立的李良,见李良正朝着嬴政点头示意完成的样子,并没有看自己。
呼出一口气,接着望往吕不韦拍拍胸口表示无事,只见吕不韦看着荆俊微一点头。他明白是要自己下重手,挫折对方的威风,点点头,以作回应,他也很想将刚才的郁闷发泄出来。双目厉芒电射,朝正在穿甲接剑的荆俊望去。
岂知荆俊正嬉皮笑脸地瞪着他。见他眼光射来,笑道:“原来周兄事事都要向吕相请示。”心里鄙夷地看着他,这人太脸厚了,另一角度看来就是胜不骄败不馁,心里素质较好。
周子桓此时完全恢复。淡淡道:“荆副统领莫要说笑了!”
亲自为荆俊戴甲的昌文君听到两人对话,轻拍荆俊道:“小心点了!”领着从人退往场边,偌大的场地,只剩下两人对峙。
一片肃然,人人屏息噤声,看看荆俊如何应付周子桓那种怪异凌厉的打法。
虽是万人注目,荣辱胜败的关键时刻,但荆俊仍是那副吊儿郎当,懒洋洋的洒脱样儿,木剑托在肩上,对周子桓似是毫不在意。
但代他紧张的人中,最担心的却是鹿丹儿。她刚才虽给荆俊气个半死,但心中只有少许嗔怒,现在对方又把胜败和自己连在一起,输了她也没有颜脸,不由手心冒汗,差点不敢看下去。
忽然间两人齐动起来。
本是周子桓先动剑,可是像有条线把他们连着般,他木剑刚动的刹那,荆跨上的剑亦弹上半空。
周子桓的短剑往怀内回收时,前脚同时往前标出。荆俊一个勒斗,翻上半空。
周子桓大感愕然,那有这种怪招式的?他实战经验丰富无比,知道荆俊像他般以灵动诡奇为主,那敢有丝毫犹豫,立即改变战略,滚往地上去,陀螺般到了荆俊的落足点下方,只要对方落下时,立施辣手,只扫断他脚骨,谁都不能怪自己。
众人才知道刚才不是周子恒不厉害,而是可能是国师李良太强大了。
看不懂国师的战斗不要紧,当下如此千变万化的打法,看得清楚明白,也看得所有人都出不了声。
荆俊在周子桓上空凌空两个翻腾,落下时竟一手揽着双脚,膝贴胸口,同时手中长剑闪电般往下面的周子桓劈下去。
周子桓借腰力弹了起来,腰肢一挺,反手握着短剑,由胸口弯臂挥出,画了个半圆,重击在荆俊由上而来的长剑处。
这几下交手,着着出人意表,看得人人动容,却又不敢声张。
荆俊知他是想以重手法磕开自己长剑,好乘虚而入,一声尖啸,竟一脚就往周子桓面门撑去,又快又狠。
周子桓想不到他身手灵活至此,那还理得要荡开对方的长木剑,回剑往他的腿削去,同时往后急移,好避过临脸的一脚。
岂知荆俊猛一收脚,周子桓登时削空。
此时全场爆出震天呐喊,轰然喝好。
荆俊在落地前又蜷曲如球,长剑重击地面,借力往周子桓下盘滚去。
周子桓不慌不忙,猛喝一声,蹲身坐马,手中短木剑爆出一团剑影,火把光照耀下,面容冷硬如石,确有高手风范。
不过只要知道在吕不韦的八千家将中,他能脱颖而出,便知他绝不简单。
荆俊在绝不可能的情况下,竟箭般由地上斜飞而起,连人带剑,撞入周子桓守得无懈可击的剑网上。
“柝!”的一声,木剑交击。
周子桓如此硬桥硬马的派势,仍吃不住荆刊了全身冲刺之力的一剑,整个人往后弹退。
众人看得忘形,纷纷站了起来,挥拳打气,叫得最厉害的当然是鹿丹儿和她的女儿军,其次就是都骑军了,把吕不韦方面为周子桓打气的声音全压了下去。
荆俊愈战愈勇,一点地,又是一个空翻,长剑如影附形,往周子桓杀去。
周子桓被迫采取守势,身影电闪下猛进急退,应付着荆款变百出,忽而凌空,忽而滚地,无隙不寻的惊人打法,首次想到遇上克星了。
在荆俊狂风骤雨的攻势里,周子桓锐气已泄,纵或偶有反击,只宛似昙花一现,未能为他挽回败局。
“柝柝柝!”一连三声,荆胯长剑之利,重重打在周子桓的短剑上,让他吃尽苦头,手腕麻木。
人人声嘶力竭地为荆俊助威,更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