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胤看着她这副可爱到极点的表情,唇边的笑,扩大了几分,喜悦从嘴角一路染上眉梢,他冷冽妖孽的脸蛋,这一刻,仿佛也柔和了不少,好似雪山,在瞬间被烈阳消融,只剩下清澈而又晶莹的水流。
秦涫儿抬起手,啪地一下遮盖住自己的眼睛。
“你在做什么?”南宫胤疑惑地问道。
“非礼勿视。”
他微微一怔,随即,口中发出一连串爽朗豪迈的笑声。
秦涫儿见鬼似的盯着又开始抽风的某皇帝,琢磨着,他是不是有间接性抽风症?不然,干嘛一会儿笑,一会儿怒?
喜怒无常是种病,不能放弃治疗。
李德刚刚从地上站起,还没来得及站稳,这突如其来的笑声,让他再一次狼狈地跪倒在地上,艾玛,皇上这是被秦涫儿刺激到终于疯了吗?
好不容易止了笑,南宫胤手臂上的力量骤然加重,他蹭到秦涫儿的脖颈间,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痒痒的,让秦涫儿很有一种,想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
“女人,只有你,能让朕如此开怀。”
是她的错觉吗?秦涫儿微微晃了晃神,刚才她似乎从这个男人平静的呢喃里,感受到了一丝丝寂寥,一丝丝孤独。
悻悻地瘪了瘪嘴,将这抹绝对不应该有的情绪从脑子里拍飞,她才不要去同情一个皇帝,且还是绝对有渣属性的狗皇帝。
“皇上,你能送下手吗?”不知道被抱了多久,秦涫儿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南宫胤脸色一沉,手指大力箍住她的下颚,将她的脑袋掰到右侧,直视自己:“你不喜欢?”
看着架势,她要是点头,只怕就要命丧酒泉了。
秦涫儿很没有骨气的笑了笑,“其实,臣妾只是想说,臣妾想出恭。”
南宫胤从没有见过说话如此粗俗,却偏偏不会让人觉得粗鄙的女人,他松开手,秦涫儿如同身上装了弹簧,立马蹦了起来,嘿嘿一笑,抱着小腹,朝开了大洞的窗户跑去。
刚踏出御书房,她忽然意识到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脚下的步伐蓦地一顿,转过身,特委屈地看着南宫胤:“皇上,请问茅厕在哪儿?”
尼玛的,这附近她不熟嗷嗷嗷,她不想随便找棵大树解决啊。
南宫胤手臂一抖,险些失控到想要一巴掌拍死这个语出惊人的混账东西,但当他对上秦涫儿茫然、不解、委屈的目光时,右手猛地指向左侧:“左转。”
“谢谢皇上,”秦涫儿又跑了几步,再一次停下。
南宫胤濒临崩溃的耐心,正在迅速消失,他黑着一张脸,咬牙问道:“你最好有要紧的事,如果你想问草纸,茅房里有。”
秦涫儿眨了眨眼睛,“不,皇上,臣妾只是想问问,你要不要一起?”
“……”他的手好痒,好想拍死她。
“……”他是瞎子,他什么也看不见,李德惊讶到完全忘了,瞎子就算看不见,但并不妨碍他听见。
“……”他们都是空气向左此乃早已被窘到有了免疫力的近卫军。
“皇上?”秦涫儿误以为自己问得不够清楚,于是又唤了一声。
“不、用!”天知道,这两个字南宫胤是抱着多大的勇气说出来的,当秦涫儿终于离开,他才抬起手指,揉着犯疼的太阳穴,思考着,为了他的性命安全,是不是宰了她比较好。
将心底的复杂情绪通通抛开,南宫胤抬起头,正准备吩咐奴才进来收拾房间,但当他的目光落在仍旧在不停往里面挤的踏雪时,嘴角无声抽动了几下。
它这是多有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