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的是忠心诚服,可以为我分忧,可以为我卖命,甚至可以在关键时刻献出命,替我挡上一箭的棋子,而不是一匹随时都有可能将我撕裂,把我拆解入腹的狼!
操棋人怎能被旁人掣肘,从而落为自己所布棋局中的棋子?一朝驱棋为主,今生今世都是主!而棋终归只能是棋,若有异心再有利用价值也必须毁之,白清婉很有野心,可是这点小计俩却用错了地方。
“你是很会猜测人心,也很聪明,不过这皇宫中最不缺的就是聪明的女子,且要揣测人心也得睁大眼睛看清楚,什么人能猜,什么人就是连看一眼都不能,本宫的话你若是听明白了,就收起你那点小聪明从本宫面前消失。”我目光如炬,冰冷的语气里的不悦,意味明显。
话音落了许久,那人却是不为所动,只是脸色越发的难看,弯月似的眉越拧越深,似在考虑踌躇,又像是在隐忍些什么。
“怎么还不走,难不成还想让本宫差人请你不成?”我重拍桌案,厉喝出声,不止是地上人肩膀轻抖不止,就连殿外候着的宫人都吓得打了个激灵。
白清婉怔愣了一下,在我再次开口的前一刻,伏地叩首,“贵妃娘娘息怒,民女只想借助娘娘之力,故此才出下策,并非有意挑衅,娘娘若想要民女性命民女断然不说一个不字,只求娘娘拉民女一把,民女愿为娘娘赴汤蹈火,效犬马之劳。”
一番话说的恭敬诚恳,不止收了身上傲气,还以此种卑如尘埃的语气请求,尽管绝色容颜已失大半血色,但这美人终归是美人,不论身处何地,脸带何种情绪,都是美的,此刻委屈,愤怒,不甘,全都汇聚在一起的小脸,倒是比那微微一笑,更为生动诱人。
我和她有相同之处,虽然相似的也就那么一星半点,可是我却仍是觉得不快,能收了她自然是好的,帮她一把而后利益数不胜数,可是我最讨厌威胁,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
明知她不是等闲之辈,我若轻易收了她,最后吃苦头的只会是自己,我的心思如何我自己知道便好,被人揣摩看透的感觉,真的让人很不爽,尽管只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能让自己的思绪,想法落入旁人耳目!
一匹需要时刻提防的狼,居然和我前日收的那只看似无害的小白兔相识,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亦或者该说是我的戒备心减弱了,被她们合伙戏弄了?
“你说你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愿意将它交到本宫手里是。”我抚了抚右手上的护甲,微微抬眼,睨着白清婉。
白清婉抿了抿唇,如花似玉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随后启唇低道:“是,只要娘娘愿意帮民女,民女身为娘娘手下之人,这性命自然是由娘娘做主。”
“是嘛,那好,本宫答应助你白家。”白清婉欣喜过忘,而后又觉这喜讯未免来的太过突然,果不其然,这一抬眸便见座上人朱唇上扬,红唇一张一合,“前提是你得拿自己的命来换。”
“可是有消息了?”莞辰靠在龙座上,闭目养神,薄唇微动,声色无力的向来人询问。
虽知莞辰双眸未睁,禄元却仍不敢懈怠无礼,规规矩矩的弓腰作揖道:“回皇上的话,大皇子一接到圣旨,便命人备下快马还朝,所带随从不过二十几人,其余全都留在临门关驻守。”
快马?他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她吗?
“那你可知大皇子何时到拢城。”
禄元不敢抬头,将头埋地低低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明日便可抵达,想必午后便会进......”
“啪-----”
莞辰拿到手中把玩的朱笔被拦腰折断,成了两截儿,红色墨渍晕染在手,竟比血色还要刺目,禄元只觉脊背上凉飕飕的,目光乱扫却是始终不敢看向眼前人。
元国那边催的紧,这才不得不命人赶去临门关,圣旨三日前才到,这赶去送旨的人还在回来复命的路上,他却已经快马加鞭的赶回来,而且竟还不分昼夜的赶路,如此焦急的将十日多的行程缩短成四日,究竟所图为何啊?!
别告诉朕你如此急着回来是担心国事,这种言不由衷的谎话,就算你能骗得别人,但朕可不信。
是为了妯烟,这世上能让你一次次抛却性命,什么都不顾的怕是只有她才有这个能耐,可是朕的“好儿子”,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也莫忘了她现下是何身份!
求而不得的东西还是离远点的好,不然便不止是让你灼伤眼了,朕的女人不论生死,都只属于朕一人,你最好别动歪心眼,否则这后果绝对是你所承担不起的。
“怎么还不动手,你不是口口声说不在乎生死吗,不是说愿意将性命交给本宫吗?现在这是怎么了,看来你也只会耍耍嘴皮而已嘛,本宫还以你有多大的本事,多大的决心呢。”我蹙眉冷笑,面上尽是轻蔑,或者说更像是挑衅。
白清婉从发上取下发簪后,便紧攥在手里,抬起的胳膊僵在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色青白交加,眸中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我不看去猜,更无多看,因为她心里的想法都已经用动作表明了不是吗,如此清楚明了,这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她不下不去手,迟疑了。
“放下,本宫没兴趣继续看下去了,你为什么迟疑本宫心里明白,是怕本宫不受诺言,怕你真的死后本宫会反悔,不止如此还会一并扔掉欧阳家,除此之外你心里还有其他杂念,换句话说你并非一心只为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