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们都缄默不语,我再道:“皇后乃一国之后,母仪天下手掌凤印掌管后宫,皇上虽未曾立后,而本宫也不过只是二贵妃,折辱了本宫事小,可这出言辱没皇后尊位可是有损国体的大事,区区一个嫔位如此放肆失言,难道本宫还罚不得了?”
“宁嫔并非有意,娘娘您又何须如此咄咄逼人?”德妃攥紧玉手,强忍怒气。
张美人忽而跪地,叩首求饶,“恳请娘娘饶了宁嫔娘娘这一次。”
李美人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张美人莫不是没听清贵妃娘娘说的话,这可是大罪,赦不得的。”害人终害己,这又怨得了谁啊?
“贵妃娘娘即是大人有大量不计较宁嫔无意冒犯,不妨就法外开恩饶了宁嫔娘娘。”声色清澈如一池春水,很是悦耳,美中不足便是无力。
殿中骤静,循声望去竟是往日一贯沉默的云常在出言求情,这着实让人意外呢,看她的面色好了很多,想来是近几日吃了不少补药。
“诸位如此反对倘若本宫一意孤行,这后宫岂不是要闹翻了天了。”我揉了揉脖颈,眉头微拧,“看来此事得上禀皇上才行,本宫势单力薄资历尚浅,这协管六宫之责也该卸下让贤了,你们可自行举荐,本宫乏了就先回去补眠了,各位慢走。”
在各色视线的洗礼之下,我懒洋洋的搭着红英的手,率众宫人离去,殿内众人面面相觑,皆是无言。
宁嫔仍然保持着跪地的姿势,脸色惨白如纸,神色惶恐,哆嗦着嘴唇看向怒气难抑的德妃,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越想越是气,倏地回眸看向答应列中的那一抹白,银牙紧咬,目光如炬带着浓重怨恨。
不论是当事人还是帮着一并说话的,这脸色都好不到哪里去,唯有那旁观者是一脸的惬意坦然,“什么叫作茧自缚,本宫今日倒是清楚的见识到了,呵呵。”
元妃掩唇一笑,视线并未看向殿内任何一人,撂下一句不温不火的话,便径直离去,任他人气急败坏的用眼剜着她的背影。
扶榻而坐,撑着头继续翻阅未审的簿子,唇角的笑意越牵越大,那笑愈发地深,门外响起交谈声,我缓缓抬眼,暗红的眸色一片深邃。
白清婉凭你也想和我玩,如此雕虫小技你莫不是以为我真的会如你所愿,你就这点能耐吗?
珠帘摇摆碰撞发出清脆声响,细微的脚步声在我身周响起,略微移目,将来人纳入眼底,没有讶异,没有不解,只有一脸的兴味。
你的那些伎俩比起我面前这位,落差不是一般的大,这差距也不是一星半点,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若不是多亏了你,这鱼儿又怎肯亲自现身于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