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郑太医手下药童的禀报,诸位大臣纷纷不淡定了,再次吵了起来。
“微臣就说华熠宫不安好心,没想到真是如此,她怎私自做主!?”
“任是贵妃之尊到底不是六宫之主,凭她一个妃子怎能判定他人生死!”
“就算她在后宫独大,这也是人命关天啊,保大还是保小,这是由皇上说了算的。”
“我看她是根本没把咱皇上放在眼里,如此放肆的一女子,绝不能让她再妄为下去!”
...
你一言我一语,话是越说越难听,一步步将华熠宫推上了绝境。
“诸位大人,淑妃娘娘身边的婢女还未说话呢,待说完了大人们再激动也不迟。”羽凌歌看向云絮:“烦请云絮姑娘将当时的情况重述一次。”
云絮心中惶恐但又不敢知而不言,故将所闻所见一字不差的尽数禀报,说罢后便由禄元带着同郑太医手下药童,一并退殿赶回去伺候淑妃。
“适才听大人们说琼贵妃无权判定后妃生死,那在当时情况下,若宫中真有皇后难道这皇后娘娘就以了?保大保小自然是由皇上说了算,大人们一味的指责,难道不知凡事都有两面性?”羽凌歌皱眉质问,心中冷笑连连。
莞辰品茶不语,只静静地旁观,任由殿中闹着就好似这一切与他毫无干系。
隶属兵部的赵库管硬着头皮开口:“贵妃娘娘情急之下才用了激将法,若非如此淑妃娘娘也不会那么快转醒,另者淑妃娘娘正在生产锦福宫定忙得不开交,身为药童不帮着打下手却有空跑来大殿告状,微臣当真是不解。”
此种情形下他一个小小库管,本没有开口资格,但也不能眼睁睁的任由情势被他人所掌。“虽未置身当场,但我光听着都觉着气愤,何况那小小药童?”吴尚书冷哼。
赵学士紧随其后:“不管那药童存了什么心思,他所言和淑妃娘娘贴身侍女说的并无出处,这个也是事实。”
随后兵部侍郎,接替钱嫔之父新上任的都尉,常州巡抚,掌管帝都的治安武官等十几人,也随之表态,言下之意纵然是无奈之举,对个正在生产的产妇说那些未免有些过了,更有甚者怀疑那是肺腑之言,提议先将人扣下等事情查清之后再做定论。
毕竟生的是男是女还不清楚,若是皇子他们自然以放心大胆的谏言,要是个女儿便不值了。
就在此胶着时刻,殿门吱呀一声开了,禄元满面喜色的跪下道:“启禀皇上,生了,淑妃娘娘生了个小皇子,恭喜皇上!”
众臣闻言忙跪下叩首:“臣等恭喜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由其是方才帮着药童说话那几人更是喜不自胜,想着真是押对了宝,往后便平步青云。
支持苏瀛的大皇子一党,则各个面色沉冷,口中说着恭喜之词,脸上却没有笑意。
羽凌歌深叹了口气,起身掸了掸袍角,朝龙座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而那坐在龙椅上,被众人恭喜着得了儿子的人,黑眸幽幽难辨喜怒。
淑妃生下了皇子,追随元尚书其后的文武官员也有了底气,这次不说什么待查清再做定论了,直接给判了死刑。
“皇上尽管事情尚未查清,但微臣怀疑贵妃娘娘是怕淑妃娘娘,诞下皇子后会威胁到其地位,不管是不是救人心切有无私心,还请皇上秉公处理!”赵学士正色道。
吴尚书附议:“饮食无问题,淑妃娘娘玉体也无问题,那便是人的问题了,俗话说的好人心难测,宴会是贵妃娘娘所办依着娘娘的聪明,自然不会当面下手惹人嫌疑。”
兵部侍郎随之道:“万一是事先买通了哪个太监宫女,暗中对淑妃娘娘下毒手,也不无能!”
新任都尉也不甘落后:“皇上!此乃关系到二皇子的生命安全,还请皇上下旨废黜贵妃之位,晋淑妃娘娘为贵妃!”
这都尉的一席话,无疑是在朝中丢下了一颗重磅炸弹,一时间殿中寂静的怕,就连适才兴奋雀跃同元尚书一党的人,也不由的暗暗捏了把冷汗。
见此情形,一官员出列跪倒:“请皇上晋淑妃娘娘为贵妃,废黜琼贵妃,唯有如此方保二皇子平安!”
“臣等恳请皇上下旨!”随后瞬间跪下二十几人,其中不乏见风转舵者。
莞辰闻言沉吟,眉峰拢起,明显是有些不悦。
“臣妾愿意为皇上而死,只要事先告知一声,臣妾就会赴死绝不辩白一句说一个不字!”
“臣妾原以为皇上的心很小,小到只能容下臣妾一人,竟不想皇上的心却是这般的大,大到能容下整整三千佳丽!”
他与她好似从未促膝长谈过,每次对话总离不开纷争筹谋,更不曾一起留下什么美好回忆,相处的时间想来更是屈指数。
眼中浮出一抹森冷,莞辰眉峰也随之拢紧:“此事待查清后再议!”
“皇上万万不啊!”
“请皇上现在就下旨......”
“皇上老臣也有话要说。”成太傅抱拳请示,在莞辰不解的眸光下,他慢慢开口:“请皇上立琼贵妃娘娘为后!”
此话一出,众人不禁都低吸了一口冷气。
“成太傅怕是年事已高老糊涂了吧,咱们现在讨论的是如何惩处琼贵妃一事,怎的太傅却说要立她为后?”吴尚书放声大笑。
赵学士也嗤道:“淑妃娘娘早产一事,琼贵妃娘娘是有着重大嫌疑,如今又有蓄意谋害皇子之罪名,废黜她位份算是轻的,这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