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鹏脸色惨白,摇摇欲坠。郝宗观接上:“你为什么收那么多特工?我一直很不理解。”
简越说:“国家利益和商业利益不能等同,国家和政府不能等同,工作和生活不能等同。特工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公务员群体,熟人好说话。政治势力的抗风险能力低于跨国商业势力,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以你老婆为例,她虽是sv的成员,但奥涅金家族壮大后,上司不敢再给她下危险任务。换句话说,她是sv派驻在慕尼黑都市圈的类似于参赞和武官的半公开间谍,可以自由行走。像她这样受过严格训练有政府背景的特殊人士越多,我的防火墙越牢固,商业间谍越难进来。我要求不多,只要不妨碍我做正当生意就够了。嘿,年轻就是好啊,即使贾尼老头这种级别的高手,我斗不赢也可以熬死他们。”
听众神色古怪,除了颜子鹏:“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可惜人身安全堪忧。”
小个子脸上的嘲讽溢于言表,简越像没看到一样,淡然道:“你已经出局了,指望这样能套我的话是做梦。我最后劝你一句——献丑不如藏拙,不要玩自己玩不转的危险游戏。说说吧,我该怎么处理你?”
颜子鹏厉声道:“你莫非以为你真的是国王?我不说你又能怎的?莫非敢杀人灭口?告诉你,我收集到的情报一箩筐,只要我一个星期不动,这些情报就会自动发送回国。杀了我,你永远回不了中国!小小年纪,狂妄自大,以为自己交的都是真朋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装作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掩耳盗铃,z组失控,组造反,d组不听指挥,a组过河拆桥,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吗?你的后手真多,可惜全失败了!”
简越静静地听完,笑道:“我说你心理素质一般,举止失措,你还不服气。也许你不知道,我身边的华人一直在德国联邦安委会的监视中,寄送的任何包裹和邮件都有人检查。电邮也在监控中,只要涉及敏感信息的,都会被互联网安全系统自动拦截下来。不过根据我对你的了解,你这种瞻前顾后的人是不会死忠于某个势力的,你也不知道我会在飞机上跟你摊牌,我之前也没有想过,所以情报一说只能唬唬小孩子。你说a组过河拆桥彻底暴露了你的色厉内荏,我敢断定你连a组是什么都不知道。小鸟啊,你要再这样,真的离死不远了。”
颜子鹏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承认我玩心眼远不是你的对手,你准备处理我?”
简越正色道:“我一直信奉商人以和为贵,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伤了别人的性命。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以后专心做技术和技术管理,替我看好电器公司。帮我做事的工程师从来都不会穷一辈子,房子车子票子都会有。你在研发上很有天赋,只要静下心来,肯定能做出一番成绩。戴志豪虽踏实,但没你聪明。第二,你退出,保密期十年,我既往不咎。”
颜子鹏怔了怔,“我真的很聪明吗?我在国内读书时成绩很好,但在tum只能算中等,比下有余,比上不足。”
简越说:“你长大了,也浮躁了,所以成绩差了,估计是憋坏了。”
笑声立起,颜子鹏的脸瞬间变红,赶忙继续:“那我选第一种,保证以后不再朝三暮四。”
简越严肃道:“你已经用完一次机会,下不为例。以后把持不住的时候多想想父母,他们把你养大不容易,节衣缩食东拼西凑送你来德国读书,不是为了让你升官发财,而是希望你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工程师;多想想妹妹,她肯定不愿看到引以为豪的哥哥是一个卖友求荣的小人。时代不一样了,这种事情,纵使你有万般借口也改变不了性质。”
颜子鹏连连点头,刚好喇叭响了,顺坡下驴。超轻载的专机滑过跑道,轻松飞上蓝天,接着调整航线,直飞乌瑟多姆岛的赫林斯多夫机场,那里离达尔根市不足10公里。唯一的空姐艾拉给四位乘客端来早餐和水果,简越饿坏了,立刻拿起叉子开吃。其他人有样学样,一时间机舱里只剩下嚼东西的声音。
“我刚才真想笑。”艾拉说。
简越三口两口干掉面包,诧异道:“哪里值得你发笑?”
艾拉说:“你今年才十七,却装老头,去教训一个比你大十岁的人。我觉得很好笑,不知怎的,又笑不出来。”
简越心道,那是因为老子今年心理年龄41,有二十年工作经验,你当然笑不出来,随口应道:“我从8岁起就自己养自己,没花别人的钱。——你们怎么突然想到包专机呢?”
艾拉沉声道:“埃贝尔总裁觉得新勃兰登堡机场到达尔根的路上不安全,我也这么认为,因此联系汉莎的老同事,买下了剩余的票,让它变成专机。这个航班比较早,今天是周日,出发的国内旅客很少,德国不大,愿意起这么早的游客也不多,工作量很小。我们怕你反对,因此没说。我知道这种做法有些掩耳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