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之后,狄恩和蒋劲夫的聊天便进行的很顺利。至少这种气氛在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很融洽的。
十分钟之后,这个屋子里的大部分人,都排好队去食堂吃饭了。蒋老爷子夫妇加上孩子,也被允许回到自己的住处。至于那些需要卧床休息的,他们的晚饭会被送到床头。
吃了半个多月压缩干粮加白开水,这热汤热饭对这些原来的战士来说,简直就是满汉全席一级的大餐。如果不是现在的这个处境,他们会吃的更加开心。
除了被缴械和不允许靠近列车之外,对狄恩对这些俘虏没有再做任何限制。只要遵守这个安全区的规矩,他们可以做任何事。
这里又不是监狱,五个人看守一百多个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看得过来的。与其把他们集中在一个地方关起来,倒不如随便让他们走。手里没有武器,他们根本不可能离开这个安全区。
而且这么多人的食物供应,光靠这里的本地人是很难完成的。需要部队里的炊事班一起动手帮忙才行。
一个多小时的交谈,狄恩和蒋劲夫聊了很多。而狄恩提出的大部分问题,都是有卡尔遥控完成的。相信这些答案之中,一定有让卡尔感兴趣的内容。
在结束谈话,狄恩准备离开的时候,蒋劲夫问了他一个问题:“如果我刚才还是没有给出答案,你们会怎么做?”
“我们不会杀你们,至少不会亲手这么做。”狄恩第一句话就定下了基调。意思也就是说,他们不会立刻就死。
然后他又接着说道:“我们会带走所有的武器和燃料,大部分生活必需。然后坐上火车一直向北开,找到一个看着顺眼的地方停下来。只要没有走出灰色区域,你们就没办法通过空中侦查找到我们。”
狄恩最后总结了一下:“而你们会在没有电,没有武器,物资匮乏的情况下,在这里自生自灭。我们离开之后,会沿途破坏铁路。这一次我保证你们的工程车无法修复。只要这里还是灰色区域,你们就只能从公路回内蒙古。”
这是狄恩今天说的最长的一段话。从小就没有什么朗诵天赋的狄恩,在这段话中没有加入任何一点语气。平淡的语气贯穿始终,连语速都没有任何变化。
但就是这种好像电子音一样陈述,却让听到这段话的每个人都竖起了汗毛。
这是在陈述了一个可怕的场景。没有武器和大部分的物资之后,他们将会被困死在这个地方。就算暖棚中出产的食物,可以保证他们都饿不死。但这种生活将没有任何的希望。
而他们每个人都在过去的几个月中,见到过失去希望的人,是如何在绝望中变成野兽甚至是怪物。某种程度上讲,这种做法比直接杀死他们更加令人恐惧。
狄恩离开前,对屋子里还剩下的几个最后说了一段话:“除了不可以接触武器,擅自靠近火车之外,其他都和这里的人一样。有饭吃,有地方住,享受免费医疗。同样也需要完成安排的任务。请务必约束好你们可以约束的人。通常我们都不会在处理纠纷上浪费时间。”
其实这只是照惯例通知一下,谁都知道这肯定不是一个安静的晚上。这一百多个正值壮年的成年男性,在火车上憋了一千公里,刚刚下车就被全体缴械。相信各种负面情绪,早已经上头了。
不管是身后那个屋子里的人,现在都翻腾着什么样的心思。狄恩现在都需要快点赶回山上去,因为又到了给两头小东北虎喂食的时间了。这些小家伙最近的饭量可是非常好的,一天要吃上六顿才行。
一个多小时之前还很拥挤的屋子,现在突然空旷了起来。那个拿剑的男人,给他们造成的无形压力,真的超过所有人的预期。他离开之后,就连空气都感觉都变的清新了很多。
就像狄恩知道他们说的话中,至少有四成是假话一样。他们也感觉得到,狄恩在这个下午没有说过一句假话。也正是他这些真话,让他们倍感压力。
蒋老爷子,首先首先打破了沉默:“这一次,是我有些心急了。人老了,却变得沉不住气了。对这些人的了解应该更多一些。”
蒋劲夫立刻说道:“这不是您的错。他们身上的变化,已经不能用我们过去的常识可以准确判断的。其实是我太轻敌了,否则也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万幸,没死一个人。”
蒋老爷子伸出两根手指,儿子立刻递上一支烟。然后发了一拳抽了小半根之后,他问蒋劲夫:“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死?”
老狼接过这个问题:“按照这个狄恩的说法,他不想杀中国人。”
老爷子点点头:“我相信狄恩说的是心里话。但是,卡尔和e可不是中国人。为什么他们会配合狄恩的想法?”
强子试探的说道:“狄恩是三个人的主导?”
老狼不同意:“二对一,你说谁才应该是主导?”
老爷子弹了一下烟灰:“他们的关系应该没有那么简单。但掌握最多话语权的人还应该是卡尔。这个人太聪明了。用活尸发电这种主意,他都能想出来。这个人的智商,恐怕是我见过最高的人。”
蒋劲夫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蒋老爷子回答道:“狄恩不想杀人,是因为他也是中国人。但结果一个人也没有死,是因为卡尔也认为不死人,更符合他的利益。”
蒋劲夫说道:“您的意思是,他要利用我们做一些什么?”
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