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与沐江左发同时一愣,前者夺过对方的枪,连续扫了几个人,后者望向沐清欢,神色不明。
沐江左淡淡道:“清欢,整个村子都已经在我的控制之中,你们逃不掉。”
沐清欢笑:“不试试怎么知道。”话音一落,她手里握着把刀,割乱了一人的脖子!
鲜血喷出来,她闪身躲开,祁墨已经到了沐江左面前!
一切不过瞬息之间,沐江左却仿佛早已料到,祁墨握刀横在他颈间的时候,沐清欢被数把枪口对准了脑袋。
所有声音消失,只剩下一片静默之下流动的杀气。
沐江左无视抵在脖子上的刀,一如他无视祁墨一样:“我不认为你敢杀我。”
祁墨望了眼沐清欢,后者扫了他一眼,他握着刀对着沐江左割了下去,没有血花四溅,有的只是沐江左的轻笑,和身后那一片密集的枪声。
“我说过,你杀不了……”沐江左声音顿住,因为祁墨不知道什么时候,竟一刀扎在了他胸口,顿时鲜血汩汩冒出来。
一切突然发生都只在瞬间,围着沐清欢的人开始自相残杀,祁墨将刀子扎进沐江左的同时,藏匿在周围的人冲出来。沐江左望着祁墨森寒的脸,笑了笑:“我的心脏不在左边。”
祁墨瞳孔猛然一缩!
厮杀,才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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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珏与北宫正在商讨事情,突然门被踢开,一看到来人,北宫调笑道:“墨先生,你家每月花在装修上的费用一定很高,要不要我介绍个不易踹烂的做门师傅给你?”
墨帆道:“利用你手里的所有情报,找到祁墨和沐清欢!”
其余两人脸色同时一变!
“他们出事了?”
“嗯。”墨帆道:“七重门的人找到他们了,袭击了村子,现在我们失去了祁墨的消息。”
同一时间,枫荛也得到了消息。
“封锁那一片区域,他们一定还在那边。记住,不管是祁墨的人,还是老门主的人,只要发现,一个不留!”
白扬离去,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枫荛一人。
他坐在灯光昏暗之中,目光没有焦距,拳头却一分一分的收紧。
“你的哥哥抛弃了你,从今天开始,我收你为义子,七重门就是你的家。”
“从今天开始,我就将七重门交给你了。”
“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枫荛,你是我的儿子,没有人比你更优秀。”
“还想报仇吗?那就让祁墨消失吧。”
……无数的话语犹在耳畔,他一直都知道,那个人虽然是个老人,那双浑浊的眼睛,却始终如同饥饿的狼眼一样,在他背后阴冷的盯着他。
枫荛冷然一笑。
既然七重门交给了我,那就别插手了不是更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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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没有一颗星子。
山林被大雪覆盖,寒风恣意,树影婆娑如鬼影摇曳。原本只有风声的夜里,突然响起了脚步声,但随即又被淹没在呼呼冷风中。
一道身影似乎背负着什么,正在山林间艰难行走。在她的身后,留下了一道道血迹,但在这夜里,那血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变得漆黑。
“把我放下来……”祁墨一句话没说完,便是一长串压抑的咳嗽,声音嘶哑不堪。
沐清欢一声冷喝:“别说话!”
“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的样子,蠢蠢的,却那么乐观向上……”
“我让你闭嘴!”沐清欢咬牙切齿的怒喝,她能够感觉到染湿了她背部的温热鲜血正不断的从他身上溢出来。如果几个月前有人告诉她,在将来的某一天她会背着重伤的祁墨在这冰天雪地里寻找生机的话,她一定会用嘲讽的口气骂对方一句‘扯淡’。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生活就是一个笑话。有时候笑别人,有时候被别人笑,有时候自己笑自己。
汗水从她下巴淌下,祁墨沉重的呼吸就在耳畔,断断续续,若有若无。
每走一步,脑海里便是祁墨浴血厮杀的画面……
几个小时前——
天空还挂着温煦的太阳,地上白雪却早已经染了鲜血,如同梅花绽放。
沐清欢从没看过这样的祁墨,在她的记忆里,他一直都那么高傲,如同一个君王,傲然的坐在王座上,指挥有度,运筹决策在谈笑之间。
那些血腥,自有人去做。
然而此时,他像地狱爬出来的修罗,眸子里闪着血光,一身染血,带着她穿过层层包围,纵然身负重伤,仍然背脊挺直。甚至他一直都不曾放开过她的手。
“我们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他这样说。
沐江左捂住胸口,露出残冷的笑:“清欢,杀了他,和我一起回去!”
祁墨对于这话宛如未闻,沐江左似乎铁了心要活捉两人,而他给沐清欢的机会,就是让她舍了祁墨。
而她也清楚,其实她只需要妥协,把他交给沐江左,就可以活下来。枫荛不会让她死,那个温雅的男人一手成就了她,不会让她轻易死去。
可是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一直没有甩开他的手,跟着他,看着他杀出重围,仅凭一人,重创沐江左的人马。
他留给她的侧脸倔傲而森寒,他的手心却是温暖的,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似乎怕她会消失一样。
两人都不知道沐江左带了多少人过来,这些人并不是普通的炮灰。他们身手敏捷,招招攻击要害。沐清欢身上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对方的,他们没有伤她,所有的攻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