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愧我哥哥。”突然出现的声音接下了祁墨的话,饶是司落,也是震惊的说不出话。
枫荛穿着那白大褂,仿佛刚从医院出来似的,门口疾风吹进来,带起他身上水毒水的味道。他望着祁墨,补充道:“只可惜,司落手里的这些筹码根本不足以和你的人抗衡,小六虽然很不错,但是她毕竟还是人,如果你把她打成蜂窝,她也是会死的。为了防止小六在这之前被你干掉,于是他们给司落安排了一个沐江左。”
“目的么,正如你所说。”他笑得温和,看向司落:“可是我不喜欢被人控制,也不喜欢我的人被别人利用。”
司落捂着伤口,脸色不知是因为血流过多而苍白,还是因为了的这句话而失去血色。司落望着枫荛,心底里发寒,他知道……他知道自己被利用,可是他居然,没有阻止!
他默许了她的所做所为,究竟是为什么?
司落悲凉的想,自己终究还是高看了自己,小瞧了这个男人。
她以为,他至少不会算计自己……
到头来,其实都一样。
这个男人眼里,感情也是棋子的一部分,她此刻竟分不清这个人当初接近自己,究竟只是因为孤单,还是……还是从一开始,他就只是在利用她?
可这时她却听到枫荛说:“祁墨,既然你能想到这一切,那么你必然也留了后手吧?你到这里来,真正的目的是要逼我出来,对么?”
他的声音温柔,却听得司落心头一凛。
“你藏的滴水不露,计划的毫无破绽。以身涉险这一招,不仅可以把七重门背后的那只手揪出来,还能利用司落把我引来,是……”他眸光里闪动着异样的光,声音更是轻柔,“想一网打尽么?”
祁墨微垂着眸,脸色还是那样的青灰色,一片死气。
枫荛低笑:“看来我猜对了。”
司落看着祁墨,震惊难当。假如一切如枫荛所说,祁墨这个人已经不是厉害,而是恐怖了!
这么大一个局,既把枫荛算计了进去,又把长老院也算计了进去,而在这之前,他处处受制于人,被动的反击难道都是假象吗?
祁墨的睫毛轻颤了下,缓缓抬起。
从枫荛出现,他便没有看过他一眼。此时终于对上了他的视线,枫荛从中看到的不是恨也不是怒,更没有得意,祁墨的一双墨眸异常平静。
在这样的注视下,枫荛的笑容消失在了嘴角。
“我可以容许你死,但是我不能允许你这么肮脏的活着。”这是自从枫荛就是祁尧这个秘密捅破之后两人首度相见,也是祁的第一句话。
“肮脏?”枫荛却如同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他抬起手指擦去,忽然止了笑,眉目一转,已是笑容满面,眼底却如寒冰霜冻:“你以为,你是谁?”
“你以为自己还是我哥哥么?你以为十几年过去,我还是你身后的跟屁虫么?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教训我?我以为你已经稳操胜券了么,所以用这种胜利者的姿态来指责我?我倒是想看看,你拿什么留下我。”
祁墨淡淡道:“打断你的腿就行了。”
枫荛笑:“那你也要有这个本事。”
小六陡然出手,白珏要去挡,祁墨凝重道:“你不要碰她!”
什么都计算好了,惟一没有计算到的,是这个女人的顽强。
到现在她成了一个非常棘手的存在,祁墨是绝对不会让她有机会接触到白珏的。于是自己挡下了小六。
枫荛视线落到白珏身上,冷冷一笑。
提步朝司落走去,一道身影却挡在了他面前。白珏道:“知道你是小尧的时候,我还不相信……”
“现在信了么?”枫荛不耐烦的打断他,白珏却道:“既然你是小尧,那我就代你哥哥教训教训你!”
枫荛笑了:“凭你?”
白珏一拳砸过去,枫荛未防,身体嘭然撞上墙。白珏冷冷的睨着他:“小时候我就想打你了,什么事情都不说,又一副饱受欺负的样子,要不是祁墨护着你,早把你打死还干净一些。”
枫荛擦去嘴角的血,拿眼角余光瞥着他。那边小六被祁墨扔出去,满身都扎满了玻璃渣,她一边走一边把玻璃渣从身上拔出来,每拔一下就是一股血飙出来。
白珏道:“既然你以为所有人都抛弃你,你为什么不来问问?你没长嘴巴吗?”他又一拳打过去,枫荛倒是没还手,司落挡在他面前,被白珏拎起手臂扔开。
“我们这些年掘地三尺都想找到你,你却在我们背后玩手段,你是不是以为大家还会像小时候一样,什么都让着你?我们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人变得连畜生都不如,你还敢出现在我们面前!”枫荛刚站稳又被白珏揍了一拳。
“还手!”白珏冷喝:“你这个连自己哥哥都不敢认的胆小鬼!”
话音刚落,枫荛一拳砸过来,白珏的身体飞出去,撞翻了几层玻璃隔间,最后落在地上。
“说够了么?”枫荛朝他走去:“我对你们,从来都是恨。”
两人胶着在一起,却在这时,外门响起了激烈的响声。忽然一个人扔了进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陆明明。只是他此时似乎受伤不轻,身上多处中弹,他还没站稳,小六一鞭子抽过来,他举枪便射,子弹打入小六的腹部,她皱了皱眉,清喝道:“多事!”
祁墨一把握住那铁鞭,掌心顿时鲜血淋淋,他将陆明明推开,手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