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有一个正在打扫卫生的女佣,她问了她一声,“你看到景少了吗?”
“景少好像去三楼了。”
“哦。”她点头,去了三楼。
结果在楼梯拐角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了一阵钢琴声,除了君容景,还有谁会弹?
这家伙是突然脑子抽了吗?居然上来弹钢琴?
陆倾倾满心的疑惑与不解,她来到钢琴房的门口,轻轻地推开门,走进去,看到的一幕令她忍不住屏息凝神。
他白衣黑裤,端坐在象牙白的钢琴前,金色的阳光在他的周身镀上光晕,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游移着,而琴声不断地从他的指尖涌出。
只是,这尖锐而激烈的琴音,却带给人一种沉重的压抑,甚至耳朵都带着一种刺痛的感觉。
陆倾倾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弹这样的曲子。
君容景弹得不知疲倦,一曲又一曲。
他闭着眼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都没有发现陆倾倾在他身后。
他有好几年都没弹过钢琴了,这与他来说,不算是什么爱好,只是心情不好的时候,通过黑白琴键发泄内心情绪的一种方式。
忽然,琴音渐渐停了下来,陆倾倾也没有出声。
“吱嘎”一声,异常的刺耳,是椅子与地板摩擦的声音。
君容景站起身来,那颀长的身形逆着光,带上一层薄凉的光晕。
陆倾倾有些慌乱地退后,他转身的瞬间,正好与她惊慌的目光相对。
君容景没想到他居然从她的目光中看到了恐惧,他的瞳孔一瞬间缩紧。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问,她却紧抿着唇瓣,没有回答,看着他的目光里带着探究的复杂。
瞬间,他的心脏像锋利的刀子划过,疼得彻底。
陆倾倾没说什么,转身匆匆地下了楼,进了他们的卧室。
她的后背抵在门上,心脏莫名的跳动得很快。
刚刚君容景的眼神好可怕,他怎么突然间变得这样了?
君容景看着陆倾倾飞快地跑下楼,遮住眸中一闪而过的黯然,转身又回到了琴房。
他在看到那封邮件的时候,心里的感觉很复杂。
一方面,他为陆倾倾不能够跟自己大大方方坦然而感到难过,他们是夫妻,彼此最亲密的人,可她却连说件事都要犹豫那么久,不过君容景自己也知道,这不能怪她,都是他平时太强势了,给她造成了压力。
而另一方面,他是在为陆倾倾的那件事感到烦躁,他知道她心里一定是很想去,可她怕他不同意,如果他答应的话,这半年他们就要聚少离多了,如果他不答应,这会成为陆倾倾心中的一个遗憾,毕竟她那么热爱服装设计。
纠结地抓了抓头发,君容景还是没能想出一个两全之策,他去酒窖取了两瓶酒,然后拿到客厅里喝。
陆倾倾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他一瓶酒已经喝了三分之二还多了,她目光冷下来,快步走上前,从他的手里夺走了酒杯,语气有些不悦道:“你好端端的喝什么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