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断流血的伤口,陆倾倾有些心惊。
她其实一直都很畏惧血的颜色,红得妖冶,红得充满死亡的窒息。
陆倾倾按住血口,刚想起身去找创可贴,突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她说了声“请进”,紧接着,一个拎着保温桶的身影走了进来。
“梅姨,你来了。”她笑着打招呼,却莫名觉得有些尴尬。
梅姨颔首,将保温桶放在桌子上,一边打开盖子一边说道:“这可是我专程一大早去买的老母鸡,然后找地方给你熬的,对身体一定好,我记得以前你就爱和我熬的鸡汤,快尝尝,味道有没有变。”
梅姨说完,盛了一碗给她递过去。
陆倾倾接过碗,心底溢满了感动,她没有母亲,可梅姨对她比母亲还要好。
仰头喝了一大口,味道鲜美,咸度适中,最关键的是一点儿也不油腻。
她竖起了大拇指,对梅姨称赞道:“你的手艺可真是越来越赞了,哪天我也要跟你学着熬鸡汤喝。”
“行。”梅姨笑着点头,眼底却划过一丝难以觉察的复杂。
陆倾倾喝完一碗鸡汤以后,大脑忽然感觉昏昏沉沉的,她揉着太阳穴,全身虚脱似的,费了半天劲才挣扎着坐起来,“梅姨,你是不是在里边下药了?”
问完这一句,她等不来她的回答,就已经晕了过去。
梅姨看着她倒下,一滴泪默默从眼角滑落下去,她飞快抹去,抽泣着说了句,“倾倾,别怪阿姨。”
说完这句,她找来大衣给陆倾倾套上,接着又给她穿好鞋子,假装扶着她走了出去。
梅姨看到医院里只有陆倾倾一个人,以为把她劫持走会很简单,谁知道,她刚扶着她来到楼梯口那里,就有两个男人冲过来,一人将陆倾倾拉了过去,一人控制住了她。
“怎么办?这女人要如何处置?”
其中一人问道。
“给景少打电话。”另一人说完,又道:“我先扶少夫人回病房。”
“好。”
梅姨见自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原本是打算利用陆倾倾来威胁君容景,把千肆郁给放出来,可怎么也想不到,君容景居然派了这么多便衣在暗中保护陆倾倾。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他不可能放心把陆倾倾一个人扔在医院里。
真是一时糊涂了。
————
君容景接到电话的时候,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赶回到了医院。
梅姨被他的手下关在了某间病房里,双手双脚都被绑在了椅子上面。
他一脚踹开门,大步流星地走进去,当看到那个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的弧度。
“我早就看出你这个女人不安好心,真是枉倾倾还拿你当长辈,对你那么好。”他站定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已经都这样了,梅姨也不想为自己求情,况且就算她求了,君容景也不会放过她。
“要杀要剐随你便吧,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她视死如归地说,语气却还是不可抑制地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