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声音里若有一种无形的压力透出,泛起的还有一丝华贵之气。且那双凌冽的眼眸就如同一只猎豹看见属于他的食物一样,紧盯着她。
额……
她可不是他的食物,她也不是什么乖乖小白兔。
边子期微微退后一步,往燕戚云身后挪了挪,略带谄媚的出声道:“没没没,子期谢过小皇叔的原谅。小皇叔,父皇找子期还有事儿,子期就先行一步了。多有得罪之处,还请你老人家多多包涵。”
老人家?
燕陌琛眉角不着痕迹的抽动了下,她竟然说他老?他明明是宝刀未老!
他盯着她,一言不发,深邃的眼眸里似乎是有一丝玩味一闪而过,快到让人捕捉不到。
边子期被他冰寒的眸光盯得浑身发寒,鸡皮疙瘩也随着从脚心窜起的寒意起了一层又一层,这简直能够冻死个人啊,难怪燕戚云看到他如同老鼠见了猫。
煞王果然名不虚传,若在战场上,她与他相遇,怕说不准要弃甲而逃。
还好,还好没有。
而且她猛地觉得其实该是庆幸自己没有好运的成为他的女人,不然还没等她要将自己的心愿完成,就已经被他给冻死了。
她还是乖乖跟渣男玩玩,大不了便宜身旁的渣男燕戚云。
她暗暗吞咽了下口水:“小皇叔,你不说话,子期就当你是默认了,子期和戚云就先撤退了。
说话间,她拿胳膊肘捅了捅还处在震惊中的燕戚云。
燕戚云倏然回过神来,可眼眸里还是掩不去惊讶,他竟然听到煞王说了那么长的一句话,这简直就是奇迹。
以往要听到其说出一句十个字的话都是难于上青天,而刚才他听到了,甚至那淡淡的话语里隐隐透着一丝揶揄味儿,这……
他下意识偏头睨了眼身侧的边子期。
燕陌琛将他们的神色全然看在眼里,幽深似潭的眸底漾起一丝高深莫测的神色,慢条斯理道:“既然皇上找你们便赶紧过去吧,别迟了惹了人不快。”
言毕,他绕过边子期而走,扬起的紫金衣袂划过她垂落的手臂,衣袍上沾着一点雨水,透着森寒之意。
边子期竟是下意识的有种想要抓住那划过她手臂的衣袂,但到底还是控制住了,若要抓了……她想她麻烦大了。
不过她还是情不自禁的回头朝他看去,目光追随着他远去的身影。
朦胧秋雨里,一把红伞,一身紫金色长袍,独身而行,徐步生风,身上席卷着不容他人靠近的寒意,与秋雨渐渐相融,孤寂,即便万众仰望。
“人都走远了。”燕戚云微沉的声音里带起一丝讥讽,“就算你望眼欲穿,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边子期收回视线,平静似水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那又如何?”
“如何?”燕戚云轻哼了声,“我是好心提醒你,你省省心,别打他的主意,不然你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那多谢你提醒了,我会好好记着的。”边子期轻描淡写的回应道,嘴角微勾起的笑容没有丝毫温度。
她的笑容让燕戚云觉得有些碍眼,明明笑着,却那么冷。
他重重的哼了声,嘲讽道:“别以为他跟你多说了几句话,就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同。”
“哦。”她平静似水的应声道,“不过我还觉得自己挺不同的,他都不愿意跟你们多说几句呢,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看你。”
“你……”
燕戚云似又被她戳到痛处,面色冷了一分,欲说些什么,但终究因为自己身处在宫里耳目太多而闭了口,只冷冷的瞪了她一眼。
边子期不以为然的轻挑了下眉头,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隐隐之中泛起一丝挑衅。
两人被迎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一缕青烟从香炉里袅袅飘出,一眉目透着威严之气的老人坐在龙椅上批阅着奏章。
这就是燕雀国的帝皇燕擎天。
两人原想请安,却让他抬手制止,然后他又继续批阅奏章。
约莫一刻钟,燕擎天才搁下手中的笔,将奏章推到一旁,抬眸看向一直细细打量着他的边子期:“你回来了。”
浑厚幽沉的声音在宽阔的书房里响起,有些闷,有些冷。
边子期慢悠悠的收起打量之色,不急不躁,不卑不亢还算恭敬的回道:“托皇上的福,儿媳子期算是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不知皇上您打算怎么处理?”
燕擎天黑沉的眼眸里透着一丝精明,身上散发着天生王者的威严,他背着手朝她走了过来。
他开口道:“你说说看,朕会怎么处理?”
边子期不卑不亢道:“君心难测。儿媳不作这无用的猜测。”
他笑了笑,浑厚的笑声在书房里回荡,不难看出老皇帝今天的心情似乎很愉悦。
但很快,他就敛去了笑意,眸色威严的看着她:“好一个君心难测。既然如此,你就不该问朕打算怎么处理。”
“哦。”边子期镇定自若的回应了声,但只一声就不说了。
这让燕擎天嘴角暗暗抽搐了下,这丫头……还真是“听话”。
“父皇,子期能够回来已是万幸,还请您莫要追究。”燕戚云开腔替她说话。
他还不能让她死,对于她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他深觉疑惑,尤其是连她都亲口提醒让他好生掂量掂量,更让他觉得其中有鬼,不然当天在场的人不会都不见。
燕擎天眉头轻动,沉声道:“朕有说过要追究吗?你们两个……难道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