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子期还是放烟湘回去了,只是那后颈上的银针她并未取出,她知晓她还是会回来的,带着她想要知道的来这儿找她。
“王妃,你这样放走她,王爷会不会责怪?”侍卫见烟湘离开后,诚惶诚恐的询问道。
她睨了他一眼,淡淡道:“若责怪,我担着,你怕什么。你们几个好生盯着隔壁屋里的人,我可不想听到她又偷偷跑出来的事儿。”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王妃,这……我等看守的这么牢,她怎么可能跑出来?”
她轻哼了声:“别太相信自己,别太看低别人,她既然能够那么不动声色的装成月色,自当是有她的本事,没准下一个就变成了你,不对,或许该说没准你就是她。”
这……
侍卫额头顿时冒出了冷汗,抬手急急地擦拭了下,诚惶诚恐的开口道:“王妃,你别吓唬属下。”
“我可没有吓唬你们,好生盯着里头的人,谁也不得进去,哪怕是到了用膳的时候。”她冷声吩咐道,目光却是幽幽地瞥了眼那毫无动静的屋子。
人,其实早已不在。
不然,她才不会拽着烟湘和花弄影在这门口毫无掩饰的说了那么久。
“是。”
边子期见他们恭恭敬敬的应了声,便是回了卧房里。
卧房里,檀香味袅袅飘散着,隐隐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药香,是他留下的味道,纵使他离开了三天,这药香味始终还是不曾散去,不曾让檀香味掩盖。
她轻轻的吸了吸鼻子,药香侵入鼻尖,沁人心脾。
这味道……宛若他在身边,带给她一丝丝心安,让她变得不是那么不安,也让她终是能够忍受这独自一个人的时光。
她静静的倚靠在卧榻上,手中拿着钳子,轻轻的拨动了下炉子里的炭火,那原本看似要熄灭的火又渐渐变得通红,驱散着屋中缭绕着的寒意。
其实,她并不觉得冷。
只是她还是习惯如此,因为他很怕冷,他的身子……没想到竟也是那么糟糕,若不是玉笑书拿那草药一直压制着,大抵……大抵……她下意识的不敢往下想了,她惶恐这条好不容易确定下来要走的路,到最后又成了她一个人……
夕阳西坠,天幕下的衰草败藤匍匐在冰雪融化的泥泞里,似泛着一丝丝哀伤。
边子期微微抬眸,朝那暖橙色的光芒望去,澄清似水的眼眸里蓄着淡淡的思念,才不过短短的三两天,便是如此,她……大概真的中了他的mí_yào。
这时,一阵烤香味幽幽的飘入屋子,让她神思猛地敛下。
他们……这群货竟是在她还没有说开始烤,就已经动手了,这……她暗暗抽了抽嘴角,倏地从榻上坐起,换了一身方便的衣裳便是疾奔书房所在的院子。
只见苍术等人已围坐在烤乳猪和烤全羊的边上了,一个个双眼冒光的盯着它们,还不停地吞咽口水,毫不掩饰。
边子期见状,也是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下口水,但口上却是故作淡然:“你们一个个的注意收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饿死鬼投胎呢!”
“王妃,你来得也真是及时。”月骑们毫不犹豫的腾出一个位置给她。
她轻哼了声:“要是来得再迟一点,我还有吃得份?”
“有,肯定是会有的,我们定是会给王妃你留下的。”说话间,那人又吞咽了下口水。
垂涎欲滴啊!
她……也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大吃特吃,奈何……刚才已有人说过她不文雅,她怎么地也要端庄斯文点的用膳。
不消半个时辰,这烤乳猪终是油光光,金灿灿可以开吃了。
他们这群动刀动剑的家伙随意挥斥了下刀剑,便是剃得这猪只剩下一根根骨头,而肉便是整齐的落在各自面前放着的盘子上。
边子期暗暗抽了抽鼻子,嗅了嗅这美味的香味,又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但她却不似他们那样狼吞虎咽,而是悠悠品尝着,不想还未等她用完一半,边上那几个便已是将盘中餐解决的干干净净,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盘子里的。
这……
她嘴角情不自禁的抽搐了下:“你们真是饿死鬼?”
“王妃,是你太做作了!”坐在苍术身边的那小子低低地道了句。
边子期循声看去,又是中午那个货,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皮痒痒了,以为你们两个主子不在这儿,我便是不能拿你们怎样了?信不信我直接抽你!”
“王妃,你若是把你没有吃完的肉给属下,属下不介意给你抽几下!”
“我们都不介意!”
她无语了,这……这些个货彻底颠覆了她对杀手的理解,实在是太有人性了!
苍术看着她无语的模样,恭敬的出声道:“还请王妃见谅,寻常他们皮惯了,还请莫要放在心上。”
呵呵……
她干干的扯了扯嘴角,无声的笑了笑,还好勉为其难还算有个正常的,也幸亏月色将苍术留下了,不然……她会忍不住……
忽而,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掠过过往的画面,她和她的将士们闹成一团,尤其是在接近年关时,虽然环境艰苦,可是也挺欢乐的,甚至……哪怕是回皇城,他们也是会聚一聚,闹一闹,而今,这一个个好像都不见了,只有那陆可量……
“王妃?”苍术见她神色骤然幽邃起来,身上也散发出一丝丝哀伤的气息,不禁蹙了蹙眉头。
边子期闻声,猛地一怔,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