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紫竹林里,边子期慢悠悠的转悠着,仔细地循着陆可量的脚印。
玉笑书说他并非是从小径而来,是直接从林子里窜出来,带着一身伤。
诚如他说言,在明亮之处的确能够看到脚印,一深一浅,边上还有深深的拐杖插入印迹,陆可量的确在这儿走过。
可是当她顺着那脚印倒着走时,却发现走着走着脚印便是没有了,仿佛被掩盖了,也仿佛这脚印就是这么凭空在这儿出现,而后一直蔓延到竹屋前。
“这……怎么回事?”她拧着眉头疑惑的盯着眼前最后一个脚印,“为什么会没有?”
玉笑书低眸睨了眼地上的脚印,淡淡道:“你可是有想过他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子?纵使落魄,却也不当是被打断腿,废去内力,除非他得罪了什么人。”
她想过,她以为他该是因为她的事情得罪了拓拔清渊,才会如此。
“或许,他只是腿折了,而内力自始自终都在,只不再示人。”玉笑书接着言道,轻淡的声音里如风一样悠悠地刮过她的耳畔,“如此,便也说得通脚印为何落在此地。他一直是轻功而行,直到此处,因身体伤得不轻,没了力气,这才走。”
是这样吗?
边子期凝视着脚印,眼里依旧充满着疑惑。
“你看脚印,再看拐杖留下的痕迹……”他见她满是疑惑,继续言道,“这两个脚印相比后边的都来得深,还来得沉,这便是说明他在这儿有停留过,甚至……还是靠在这根竹子上。”
她顺着他手指的那根竹子看去,上边的青污被擦拭去了,有一部分落在地上……
“他衣裳也有沾染。”一直沉默不语的苍术开口了,“昨天换下来的衣服上有沾上这东西。”
真是这样吗?
她拧着眉头,看着眼前深深的脚印,眼眸中的疑惑渐渐复杂起来,她……信吗?
信,还是不信?
视线幽幽地地上挪开,落在玉笑书的身上,他,她总觉得他隐瞒着什么,或许……她及时的打住似乎要涌起来的念头,淡淡道:“若他是轻功而行,那看样子想要找藏着我尸体的地方有难度了。”
玉笑书却是摇头:“若是确定在城北,那便是好找许多,如今虽是冬日里,但要尸体不损坏,依旧只能放在冰寒之地。城北有两处极寒之地,一就是这紫竹林的北面处,一是万家庄,万家庄距离这儿便是有点远,以他昨日来的样子,大抵是很难到达此处……”
“你的意思是我的尸体就极有可能是在这片紫竹林的北面?”她未等他将话说完,便是快速的接口道。
他点点头:“大概。”
边子期暗暗思量了下,终是决定先去紫竹林的北面看一下,反正既然来了,也总得看看这儿到底有没有可能留下什么印迹。
走在纵横交错的小径上,她足足花了近一个时辰才走到这一片紫竹林的北面,不过她也发现,越靠近这北面,温度越是寒冷,而这样的温度大抵还真是藏匿尸体。
“王妃,他来过此处。”苍术忽然出声道,“这儿有脚印,也还有血迹。”
边子期闻声,当下抬眸看去,只见那处脚步凌乱,还有手印,以及斑斑点点的血迹,他……难道真是在这儿遇着事儿了?
可是……
这茫茫竹海虽看不尽,却也似乎不适合藏,总不能就直接将她的尸体放在这雪堆上?
许是察觉到她眉眼间的疑惑,玉笑书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根红竹,淡淡道:“那红竹下方是密室,我们现在是站在一密室的上方。”
什么?
这紫竹林下方竟然还有密室?
边子期澄清似水的眼眸里掠起震惊的色彩,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一根与众不同的红竹,沉默小许,她飞身落到它的身边。
才落地,她便是看到这主子上刻着她曾见过的符号,随之猛地又响起那夜在纳府她也见到了这种符号,只是后来……面色不自禁的红了红,她竟是忘了问燕陌琛了。
这……真是糟糕。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玉笑书见她盯着符号,又道出了这些符号表达的意思。
额……
边子期闻得这样的解释,嘴角轻轻抽了抽,这……这刻字的人总不会是诗意大发,然后又装深沉似的用这符号来表示?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当然,她其实也明白这话大抵另有深意,不然绝不会这么刻着。
“你可知其中意思?”她开口问道。
玉笑书轻摇首,目光却早已从红竹上挪开,一直盯着地面,仿佛是要从雪地上看出点什么来。
边子期见状,便也不再多问,只拧着眉头暗暗思量这话到底是要表达着什么,可惜任她想破脑袋好像都没法明白。
反倒是他看了半晌后,一步一步地走在雪地上,有几次踩下去,都会不由自主的陷下去一点,仔细看,便是能够发现这脚印下还有脚印,而那脚印无疑是陆可量所留。
陆可量,那小子该不会是破解了这句话吧?
若是如此,她岂不是太丢脸了?
“一寸,一寸,寸,寸……”玉笑书悠悠而语,脚步放得很小,他约莫围着这红竹转了十来圈,一道沉闷的声音在他们的身边响起。
三人齐齐抬眸循着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不远处的青石板竟是挪开了,边上的雪纷纷跌落进去……
这……
边子期眸间闪过一丝惊讶,当下跑了过去,探头往下方看了眼,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