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稚嫩的回答,边子期轻轻地笑出了声音,她伸手揉了揉他的脸蛋,温柔道:“你不也唤我一声姐姐?”
“额……”井一愣了愣,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一点点纠结,好似是在辩别她这话的对与错,半晌,他乖巧的点点头,“嗯。”
“那还不把裤子脱了?”她见状,便笑着催促道,而眼眸深处却是缭绕着一丝寒意。
他依旧愣了愣,但最后还是乖乖地脱去了裤子,裤子脱下,两条本该是肉嘟嘟白皙的腿上有着一道道血痕,有的已结疤,有的还冒着一点点血丝……看来他才刚来时,就有人趁着他们没注意时对他下了狠手。
“阿绿是什么时候找你的?”边子期没有一开口就问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挨得打,而是拐弯抹角的询问阿绿与他第一次接触的时间。
井一似有些不懂她问这话的意思,回忆了下,才道:“在来这儿的第三天。”
第三天,她好像正忙着事儿,完全忘记这小子住在隔壁,且那时千行好像也让她派出去找人了,难怪让人钻了空荡,该死的,这“瓷娃娃”要虐待也该是她来虐待,怎轮的上那些个人!
“阿绿找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已经受了打?”她将他拉到身旁,仔细地查看了下伤口,都是鞭子抽出来的痕迹,虽不是非常狠厉,却也是用了几分力气。
井一点点头:“他们走后,阿绿没过多久就来了。好几次都是这样。”
果然!
边子期起身从药盒中取出一瓶玉露膏,走回到榻椅身旁,淡淡道:“爬上去,躺好。”
他看了眼她手中拿着的东西,眼里闪烁起一丝疑惑,但并没有多问,听她的话,乖乖地躺在了榻椅上,动作很是小心,仿佛是怕弄破榻椅一般。
她倒出玉露,一点点地抹在他的伤口上,动作略有些随意,却也是放轻许多,谁让她看到这么软绵绵肉嘟嘟的“陶瓷娃娃”心就一不小心软了许多,当然这里边还是夹杂着一点同情,于他们的父亲来说,她们几个都不过是棋盘上任由人掌控的棋子而已。
“姐姐,你是在给我上药哦。”井一眸间的疑惑消散的一干二净,那璀璨的眼眸里满是浓浓的欣喜,他歪着头斜着眼看着腿上抹着的膏,兴奋道,“我就说……阿绿错了,姐姐不会吃我的,也不会打我的,姐姐是好人。”
好人?
边子期的手顿了顿,眼里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好人?从他口中说出来,怎么听着有点儿讽刺,虽然她明知这小奶娃并无这用意,可她还是觉得挺讽刺的。
于他和他姐来说,她应该并非是好人,不仅强行分开了他们,还准备拿他们来与他们的爹抗衡……
“你认为我是好人?”她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好人会把你们绑来?”
他沉默了,明亮的眼里泛起浓浓的不解,似想不通这里边的一起,许久,他摇摇头,略带着一点固执道:“姐姐,你还是好人。”
边子期闻言,轻勾起唇角浅浅的笑了笑:“好,冲你说我是好人的份上,我寻个机会让你与你姐姐见一回。”
“真的?”他一个“骨碌”兴奋地从榻椅上站了起来,还手舞足蹈的,这回是丝毫不怕自己还裸着下半身了,“真的能够与姐姐见到?”
“嗯。”她笑着应了声,可眼眸深处却漾着一丝不易为他读懂的算计,“不过想要见你姐姐,还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他飞快地问道,眼里始终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仿佛下一刻就能够看到他姐姐一样,“我能办到吗?不,只要能够见到姐姐,我可以的。”
“是,你可以办到的。”她笑着轻颔首,抬手温柔地揉了揉他的脑袋,“下回你见到阿绿时,你告诉她‘我明天就能够见到姐姐’了。”
井一闻言,连连点头,手舞足蹈道:“我能办到,我可以办到,我能够见到姐姐了,是跟阿绿说‘我明天能够见到姐姐’,好简单哦。”
“是的,很简单。”她捡起地上的裤子,递到他的面前,“穿上,不然要让窗外的人看光了。”
此言一出,他倏地坐下了身子,快速地拿过她手上的裤子,飞快地穿上,肉嘟嘟的脸上满是红彤彤的色彩,他羞涩的朝窗外瞥了眼,见好像没什么人,这才轻轻拍了拍胸口:“还好没有人看到。”
瞧着他羞涩的模样,边子期眸间掠过一丝柔和的光芒,但稍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平静似水的出声道:“你跟阿绿那么说了,若阿绿这么问你‘夫人怎会同意让你见姐姐’时,你该怎么回答?”
井一坐在榻椅边上,晃着两条小短腿,皱着小眉头,沉思了会儿,眨着疑惑的眼眸看着一旁悠然惬意品着茶水的边子期:“姐姐你一定不想让我说你带我去见姐姐是有条件的,那条件就是跟阿绿说那句话。那我……我就不会这么说的,我说……我就说姐姐你就这么突然来了兴致说要带我去见姐姐,这样说,对不对?”
边子期听闻,无声的笑了笑,这小子是个聪明人儿,她轻点头:“对,你要见你姐姐,那就不能出卖我,若是你做得好,说不准还能够让你跟你姐姐一起住上个几天。”
一听还能够和姐姐住一起,他更是欣喜若狂,从榻椅上蹦了下来,欢快地围着她打转:“姐姐,我一定会做得很好很好的。”
“嗯。”她伸手温柔地拉住这转得她头晕的小家伙,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柔声道,“那你想不想回去见你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