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近很近……
近在他们的身边,触摸不到,却意外的让人感知到了。
这无疑便是让他们情不自禁的紧张起来,不敢有丝毫懈怠,尤其是不明那人和文成此番来燕雀国皇城的真正用意到底是什么,边子期以为断不可能是简简单单的为了那对小姐弟而来,也不可能是只冲着她来。
里边问题多的很,但有点她还是能够确定,除却她们几个,那人还是奔着不死人来的。
“你如何知晓?”燕陌琛听闻她那幽沉的话语,眼眸里飞快地划过一丝讶异。
边子期抬眸瞥了眼窗外绿幽幽的景色,清泠泠的声音里泛起一丝令人摸不透的凉意:“井一说的,他说他父亲来了,离王府很近,里边外边却不得而知,此话真与假,我……便只做陈述,不过文成也来了,是边文瑶所言。”
燕陌琛一听,眸色一沉,原本就让人琢磨不透的眼眸里有着高深莫测的光芒,深不可测,便是如此。
半晌,他唇微动,凉薄的嘴唇轻掀开,低沉而稳重的声音缓缓倾泄,宛若一注美酒从壶中慢悠悠地泄下来,泛着诱人的气息:“来了也好。皇城里空闲的人多的很,也该是让他们找点事儿做了。”
“你……”边子期一时间有些不明白他话中意思,但当她察觉到他抬眸朝花弄影看去时,那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时,顿时了然,她无声的笑了笑,“也是,大家一起玩耍才有意思。”
花弄影无意间捕捉到她嘴角悄然而逝的笑意,心头一紧:“该不会是在算计我?我……我可是很忙的,再者我可没法与他们周旋。”
“原来也有你没办法的事儿?”燕陌琛眸色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似乎是在激他。
“你对我使用激将法也没有用,我……这条命可是宝贵的很。”花弄影毫不犹豫的摇摇头,“我拒绝与他们周旋,除非……”
他眸色一转,仿佛有一丝算计在那多情的桃花眼里悄然划过。
燕陌琛见他顿住没立刻往下说,慢条斯理的接口道:“除非什么?你还想与我讲条件?”
那低沉的嗓音无形中便是泛着一丝威严,就连那眼神也让人望而生畏。
“小陌琛,别拿那眼神看我。”花弄影蹙了蹙眉头,桃花眼里溢出一丝不满,“别以为我会怕你。”
“我有说过你会怕我?”燕陌琛慢悠悠地反问道,“可眼下你要与我谈条件,似乎……不太可能,别忘了,可是你有求于我,要在我府上呆上一天一夜。”
额……
花弄影一噎,没话可讲。
跟他们谈条件,果然一直吃亏的都是他,实在伤怀!
“那随意,反正我绕不过他们,到时候此地要是翻天覆地可别怪我。”
燕陌琛勾了勾嘴角,那流露出的笑容颇是邪魅,让寻常小女子瞧见了,怕就要沉醉到其中了:“只要你的机关城没有翻天覆地就好。”
花弄影眸色一紧,桃花眼里的多情似乎是在一瞬间悄然消失,留下的只剩下凝重,他看着他们:“虽然我极其不喜欢老头子,但这机关城好歹也是我苦心经营,里边流着的血可不必那老头子少,若要给他们,我还真不舍。”
“万一他们用三儿来交换?”燕陌琛反问道。
三儿?
这称呼还真怪!
但边子期知晓他说的是谁,是花弄影的那位心上人,也应该算是她名义上的师姐,似乎是不醒不死,如若活死人。
花弄影眸色瞬间黯然了一分,那眼里充斥着令人情不自禁悲叹起来的哀伤:“她……若如此,便只能让她死了。”
死。
这一个字从他口中吐出后,边子期三人都惊着了,尤其是燕陌琛和玉笑书,这两人的眼里几乎是毫不掩饰眸中的惊愕,因为他们都知晓花弄影曾为那睡美人做了多少努力,无时无刻不期待着她有一天能够醒来,甚至不惜拿自己的命去交换,可现在却因为机关城而愿意她彻底的死去……
终是明白那一分哀伤,也终是明白那明明清朗的声音下为何有着苦涩的滋味,也终是明白……他其实不赖。
“机关城毁不得,永不能毁,也永不能落入他们的手里。”花弄影将他们各自眸间的惊讶都看在眼里,最终只是苦涩的笑了笑,继续言道,“如此……她便只能死,想来她也是愿意的。”
更何况……他是会去陪她的,他怎忍心让她一个人茫然的穿梭在那条冷清的黄泉路上。
一直藏匿在袖中的另外半块血色玉佩悄然滑落到他的掌间,有暖意,也有凉意,他紧紧地握了下后,将之塞入了边子期的手心中:“你拿着,若是拿不住了,给任何一个你可以信的人皆可。”
这……
边子期怔了下,他先前不是不愿意将之给她的么,怎么现在……改变主意了?
她看了眼手中的玉佩,与先前那块正好是一对,也不假……
“你……不要了?”
花弄影笑笑,那笑如春日里绽放的桃花,不是那么红艳,却又分外的美丽:“要,但现在不给你,怕是要便宜了外人。”
外人?
他这话的意思是她是内人?
呸呸呸,什么内人!
他是将她当朋友看待了?
她看着他,澄清似水的眼眸里缭绕着一丝丝狐疑。
但他没有为她解答,他只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那带来的感觉与燕陌琛给他的并不一样,可似乎还是很温柔。
“我们几个说不准是要我先死了。”花弄影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