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溪。(..)
锦溪……
一声接着一声,那低低的呼唤声就在耳畔回荡着,一点一点地飘入耳内,顺着血液抵达全身,它就像是一计魔咒,紧紧地箍住她,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要回应这呼唤。
不,她又不是阴锦溪,她为什么要生这样的念头。
她是边子期,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她都是边子期啊!
边子期重重的甩了甩脑袋,试图将这呼唤声从耳边驱赶走,可惜并无太大的效果,它如同梦魇般的席卷着她,让她逃脱不开,就在耳边……她站着,坐着,走着,那声音始终就是在耳边缭绕着。
这让边子期很是焦躁,恨不得立刻让自己耳聋,可她终究没有这么冲动。
那声音,来得很遥远,如若来自触不可及的天空,但又很近,近到说话的人就站在她的身旁。
但她知道,没有人,她的身旁没有人,这声音……这声音更像是来自她的心底。
她……
渐渐地,边子期平静了下来,不再焦躁,也不再捂着耳朵,而是着迷似的听着还不曾散去的呼唤。
锦溪,锦溪……
你可还记得……
似乎有什么秘密就要被解开了,奈何她无从往下深入,好像有一堵门横亘在眼前,而要想推开这扇门,似乎是要弄清楚花弄影身上的斑驳纹路,或者是需要等待着眼前的一切结束。
不,或许即将发生的,是和这不为人知的事儿有关。
如是想着,边子期长长的叹息了下,她……真是遇上了麻烦的事儿。
她伸手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又看了看疏帘外寂静的夜色,索性不再去管耳边回荡着的呼唤声,就当作没有听见了,纵使听得真真切切,她也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管****的阴锦溪是谁,她是边子期!
于是,她就回到**前,整个人肆意地躺倒在上边,去找周公下棋……
睡梦里,依旧有什么在纠缠着她,她的四周都是浓浓的迷雾,拨不开,看不清,只能凭借着直觉一直往前走,渐渐地,浓雾散去了许多,出现的是一片绿意盎然的树林。
透过茂密的枝叶,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男人,穿着美艳的喜服,背对着他,渐渐地,他倒下了,他的胸口插着一把,鲜血渗出,使得那喜服在这绿意里变得更是妖艳……原来他的身前还站着一个女子,身着嫁衣的女子,她的手沾染着血,半悬在空中,一动不动,而她……
看不清。
边子期竟是看不清他们的容颜,但她却是能够感受到周遭有着一股浓郁的哀伤,来自那女子的……
她甚至还清晰的听到那女子在哭泣,流着泪……
明明看不清,可为何能够感受到她在流泪,泪顺着她的脸颊,不停地,不停地落下。
男子倒下了,可又分明好像是在笑,好像是在对那女子说:不要怕,不要怕……注定如此的……你该笑的,锦溪,你笑起来很好看……
锦溪!
心脏猛地一缩,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让身在迷雾中的边子期浑身颤抖了下。
她……
她究竟是怎么了?
为什么那么疼,疼的仿若那一把是插在她的胸口上。
她情不自禁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双眼却好似贪婪般的盯着那边的人,她仿佛看到那女子一瞬间白了头发,重重的跌坐在地上,揽着他的身体,在恸哭,在诉说着怨恨……
这……
怎么回事?
为何她还有种熟悉的感觉油然升起?
边子期一步一步地朝着他们走去,她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但迷雾又渐渐地笼罩起来,遮掩住她的视线,那一幕就这么消散在了她的面前。
可是,也在这刹那,她分明清楚的看到那男子的容颜竟是与拓拔清渊一模一样!
这……
浑身忍不住剧烈的颤抖起来,她……她到底是看到了什么?
到底……
阴锦溪几乎是一个过了世,不,就算活着也该是上百的人,她怎会和拓拔清渊有牵连呢?
一定是她眼模糊了,看错了,或者是不小心产生了幻觉……
对,是幻觉。
是一场梦,她现在就是在梦里。
她要醒来,不要在这梦里彷徨着,但眼皮是那么的沉,那么的重,怎么都睁不开呢,甚至她还清晰的感觉到有两股温热的液体在闭着的眼眸里流了出来……
……
此时,天色已大亮。
桑梓来到边子期的屋前,轻叩着门扉,却不曾听闻屋里头有丁点动静,不免有些心慌,不由得加重了拍门的声音,声音也急促了许多:“夫人,夫人……”
屋内的人并没有回应她。
“夫人!”
“千行,你可是有看到夫人出去?”桑梓见喊了这么久都没有反应,想了下昨夜边子期的样子,不禁担心她是不是趁着夜里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进宫去了,眼下瞧着千行过来,当下急急问道。
千行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皱:“不可能,王妃不可能出去。”
他可是有看到昨夜白术来找王妃,定是王爷吩咐其来的,而王爷断然不可能让王妃进宫,那么……
他暗暗思量了下,径直的来到屋前,毫不犹豫的将门撞开了。
桑梓见状,不由得愣了下,但很快跑进了屋子。
内室,边子期和衣躺着,雅致的容颜上挂着两行泪珠,眉头紧紧地锁着,似有化不开的愁绪。
夫人还在。
桑梓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气,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