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恒恨不得卸了自己的手,打断自个儿的脚,怎么又选在人家把衣服脱了的时候进来?不过他心里确实是没有萌生其他想法,毕竟花妖儿到底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女孩,他能有什么企图。有些紧张地看着花妖儿,十岁也是一个女孩儿,接连被自个儿撞见不知道会怎么想。
还好还好,花妖儿又一次冷静地把衣服穿了回去,若说她这会儿心里有什么不满的话那就是季恒这没完没了的出现,让她没办法尽快擦洗上药,身上的痒已经达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
“三皇子你怎么又回来了?”饶是说话规规矩矩这会儿也因为太痒而有些带着点儿心性了。
“咳咳,我刚才看到你的后背起了许许多多的小红疹,料想你自己不太方便,看你也没有要去找人帮忙的打算,所以就想不如我帮你好了,你放心我只是想要帮你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季恒着急解释。
花妖儿却是笑了笑。“奴婢知道的,莫说您是皇子,妖儿只是奴婢,就算不是这般,那奴婢也不过十岁而已,怕什么?只是三皇子身份尊贵,奴婢不敢劳烦。”
“那我不帮忙,你自己可行?”
“奴婢行的。”
“那你倒是说说这镜子是为什么倒的?”季恒指着一旁还没有被扶起来的镜子说道,脸上竟然还带着些许促狭的意味。
一句话,花妖儿再答不上来,季恒也不等她再说什么上前就近拿起药瓶,按着花妖儿坐在了凳子上。“你放心我闭着眼睛用纱布沾着药膏涂抹,这样也就做到了非礼勿视,也没有了肌肤之亲。这后背你碰不到,其余部位还是你自己就行。”
见到季恒这样,花妖儿也不再辩驳,她心里是知道季恒何以要这般对她,怕是还在顾虑着她阿爹的那件事,可是那件事真的与他无关,她却也不好多说,是以,就这么着吧。反正她进了宫是个奴婢,季恒是她的主子,就权当这是主子的命令,她总得要听从吧。
花妖儿稍微褪了点上衣,露出她够不着的部位,季恒果然闭上了眼睛,用湿润的帕子擦拭着,因为看不见所以稍微花了长一点的时间,继而又用纱布沾了些药膏小心的在花妖儿的后背打匀。
花妖儿立马就感觉到了一丝清凉沁肤而入,还伴着一股微微地幽香,后背上的瘙痒感觉转瞬间就无影无踪,也不知道这药是什么名字果然十分有用,不过想来宫里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
“对了三皇子你不是跟尹沫小姐还有小侯爷去慈宁宫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两个人就这么静坐着,虽说年纪还小,季恒也闭着眼睛,可还是到底还是有些许的别扭,花妖儿想了想还是说些什么比较好。
“尹沫跟尹厚正陪着他们的姨娘说话,我见没有什么事,又想到你不愿意找御医手上也没有个什么药膏,所以请了安就出来了。你看,我若不来,你刚才打翻了镜子,这待会是不是又要打翻这水盆了?”
花妖儿没再理会季恒的取笑,也不说话感受着丝丝清凉,垂着头摆弄着衣带,不知道究竟在想着什么。
又过了一小会儿的时间花妖儿听到后面传来水花儿碰撞的声音,季恒像是在洗手,片刻后只听到季恒说了一句“好了”就离开了,直到房门被关好花妖儿这才转身看着季恒刚才坐过的地方,怔怔然发着呆,身上其余部位的瘙痒似乎也已经感觉不到了。
翻转着手触碰着上好了药膏得地方,果然是清清凉凉,十分的舒服。
季恒方才还跟她说笑,为何突然又这么奇怪,她不知道,也没想去问。
她是十岁的花妖儿,太多的事她还不明白,然而人总是要学会那些纠葛与无奈的,就怕在她学会的这过程里偏偏就有那么一个人扮演着一个生根了般的角色,就算拔了芽,这根,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