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赵尹沫跟季恒把一切都摊开来以后,赵尹沫便也就无所顾虑了,时不时的总会去东宫露个脸。而季暘他自然是想不到十岁的赵尹沫对于他能存了什么心思,有一个人能来东宫陪他拖着缠人的樊香他自然是乐意了。
去东宫的时候赵尹沫总是很少会带上花妖儿,不得不说小小的她确实很敏感。倒也不是说她在刻意疏远花妖儿,只不过她的心里一直记着颜如毓的那句话,对于爱人就是要占有,没有占有欲的爱不是爱!所以,在爱的面前,即使是花妖儿她也不会退让的。
十年养成的习惯真的是很难去改变,季恒又一次走神般地站在了彩沫轩外面,看着熟悉的宫门,他不知道该不该进去,进去有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虽说其实从头到尾一切都没有变,可是有一个问题却一直哽在了他的心里:赵尹沫对于他,究竟是什么?
“三皇子。”
花妖儿抱着一个花盆回来,远远地就看见季恒正呆呆地站在宫门外,直到走近了,他还保持着之前的那个动作,她要进去自然就不能无视他只能出声打断他的沉思了。而且之前赵尹沫已经把他们之间的事告诉了她,季恒的这个样子,她多少也能猜到是为什么吧。
“是你啊。”季恒回头看着花妖儿,她的个子娇小却抱着一个甚大的花盆看上去着实吃力。“你抱这个做什么?”
“回三皇子的话,花圃里面有几株芙蓉需要移植了,奴婢便去寻了几个大的花盆来,这是最后一个了。”
“嗯。”季恒想到了一个多月前去过的花圃点了点头,印象中那里面有许许多多的花,有不少他甚至叫不名字来,更记得他从那里带走了一盆彼岸,只不过赵尹沫却似乎未曾发现。又想到那盆彼岸自从被带回去后就有枯萎的状况,他想,他的确不该带走它吧。
“我帮你。”他从不在赵尹沫面前自称本皇子,不知为什么似乎他在花妖儿面前也一直只用我来自称。
花妖儿想拒绝,可是季恒并没有给她机会,已经接过花盆走了进去。花妖儿想他该不是在为自己找一个进去的借口吧。
因为是秋季所以花圃里面的花有许多都开始准备进入了休眠期,相对于上一次来,这一次的确失去了繁饶,唯有木芙蓉开得是最为娇艳。
看着花妖儿正在仔细的移植着芙蓉,生怕弄断了一个枝桠,一条花根,看着她那么小心翼翼的样子突然一个疑问浮上了心头。
“上一次忘记问了,这花圃是你培植出来的,还是尹沫?这里的花是你选的还是尹沫?这花是你喜欢的还是尹沫喜欢的。”
“三皇子为什么这样问,这花圃在彩沫轩,自然是尹沫小姐的。”
季恒摇了摇头,“不一样,在我看来对这花圃的用心谁也无法超过你。”
“回三皇子的话,培植花圃的确是尹沫小姐提出来的。”只不过她只是提了提,而花妖儿趁机付诸实施,便打理了出来。
“不过我想,尹沫那丫头应该也只是说一说吧。”季恒几不可见的笑了笑,笑自己还以为那彼岸花真的是赵尹沫喜欢的,是她培植的,傻傻地把它带回了宫里。傻傻的因为儿时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以为赵尹沫就是他的前世注定。
“对了三皇子,那一盆彼岸花怎么样了?”花妖儿突然想到便顺口问了出来,彼岸啊,是她最喜欢的花。突然又想到了之前季恒误会那花是赵尹沫的便又连忙补了一句,“奴婢是代尹沫小姐问的,尹沫小姐很喜欢彼岸花。”她说谎了,所以声音有些低沉。
“呵呵,不用掩饰了,我知道包括那盆彼岸花也不是尹沫养的,喜欢彼岸花的是你吧。”
“谎话被当场拆穿,花妖儿红着脸低下了头。”一阵风吹过,晃动了她的留海,露出了被隐藏着的那粒朱砂,小包头上蓝色缀着珠子的丝带也随风而动,这是一等陪读侍女专有的发带,宫女当中唯有花妖儿一人。
季恒居高临下看着窘迫的花妖儿,突然眼神紧紧缩着变得深邃…
云丘山上的花妖儿,花开妖娆的花妖儿,喜欢彼岸的花妖儿,从见到的第一面就眼熟的花妖儿,跟赵尹沫、赵尹厚有几分相似的花妖儿,最主要是跟印象中某人十分相似的花妖儿……
“妖儿,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季恒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