搀扶着箫忘回房,问梅公主坐在**边,华丽的裙摆拖在了地上,神情也是倦倦的。
而眼前的瑶华则若有所思,她看了看窗外,发现之前明媚的秋阳已经不见了。在那灰蒙蒙的天幕上,有大片的乌云袭来。
她旋即深施一礼:“公主不要悲伤,驸马爷只不过是喝醉了,酒后的话不要往心里去。”
“不往心里去?”问梅公主凄楚一笑,凝了一瑶华,郁郁道:“可能不往心里去么,他说些什么,你不都亲耳听见了?”
“公主有孕在身,不宜悲伤。”瑶华自然知道问梅公主不可能释然,怕她太多忧郁而影响腹中胎儿,便提醒公主。
然而,瑶华的话并不奏效,问梅公主郁郁低喃:“悲伤?我到希望自己只是悲伤,可惜的是,我是痛彻心扉。”
“公主,请宽心,不要多虑,不管如何,奴婢始终站在公主身边。”瑶华蹲下身,将手搭在了问梅公主的手背上,认真道:“相信奴婢,奴婢觉得不会再让驸马惹公主伤心了。”
“你?”问梅公主泪眼迷离地看着瑶华:“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你只不过是一个······”
“是的,瑶华只是一个侍女,人微言轻,说什么,驸马都不会听。但是公主要相信奴婢,奴婢会用自己的法子来替公主摆平这些窝心的事情。”
“瑶华,你想做什么?”
“奴婢所作的事情都不会牵扯公主,不会让公主为难,公主放心即可。”
“瑶华······”公主有些动容,反手握住了瑶华。
瑶华微微颔首,眼里是一抹坚定。
天色越来越阴沉,空气显得有些沉闷,秋风一阵阵刮过,树上的叶子稀稀落落地飘下。
粉扇靠在窗下的美人榻上歇着,脸色平静,内心却煎熬。
她所思所虑不再是那些情情爱爱,不是那些恩恩怨怨,她想的,只是想早些回到苦情湖畔,去见女儿箫箫。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这分血脉亲情无法淡却,更不可能割舍和抛弃。纵然失去一切,失去整个世界,但只要有了自己的孩子,便是最为幸福,最为满足的。
放下,将一切的爱恨情仇都放下。
放不下又如何?
放不下,也只是枉给他人做笑谈,枉自伤心罢了。
是时候该离开了,悄悄地离开,就当从未来过这帝都一趟。他日,也不要再见,不要再想起,用今日的心碎,换今后的顿悟。
“粉扇姑娘在么?”门外,是瑶华的声音。
屋子里没人答话,粉扇微微睁眼,方想起,忘忧和莫愁都被自己屏退了,此刻只有自己在屋内。
“进来。”粉扇对着门外道。
门被推开,果真是瑶华。
瑶华看着斜靠在美人榻上的粉扇,浅浅一笑,道:“奴婢是来给姑娘送信的。”
“信?”粉扇不由得疑惑起来,是谁写来的信?
“是这样的,今日是公主芳辰,丞相大人派人送来了贺礼,但大人并没有亲自来。他交给来人一分信函,说是给粉扇姑娘的。”瑶华徐徐道。
“呃······”一听是郑谨写来的信,粉扇愣了愣,便从榻上起来,道:“信呢?”
“在这。”瑶华恭谨地递了过去。
粉扇接过一看,那信封上写着:林粉扇亲启。
看字迹是郑谨的。
“信已送到,奴婢先告退。”瑶华微微一笑,躬身告退。
“有劳了。”粉扇亦客气了一句。
待瑶华出了屋子,粉扇立即将信函拆开,她迫切地想要知道郑谨写的是什么?
带着淡淡香味的纸笺展开,一行刚劲有力的字迹映入她的眼帘:见信后立刻来桦树林见箫箫,若不来,箫箫小命难保,郑谨。
“啊······”粉扇手一抖,箫箫,她的女儿,怎么会在郑谨这?
郑谨,郑谨他到底想做什么?
粉扇攥紧了信笺,仿佛是攥住了女儿的命。她不明白,女儿明明在苦情湖畔岳家夫妇那,怎么会突然去了丞相府?
难道说,是郑谨去苦情湖畔将女儿抓到相府的?
可是,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
粉扇心里忽然疑惑,以她对郑谨的了解,他不可能去害箫箫。可是,这白纸黑字,字迹确实是郑谨的,粉扇不可能当作没看到这信笺。最最不可能的是,拿女儿的命来冒险。
她抬头望着阴沉的天空蹙起了眉,那大片大片的乌云正压向地面,不久应该会有一场暴雨。
这样的天气,郑谨真的会挟持着箫箫在桦树林等她去见他们么?
“不行,我一定要去一趟!”粉扇将手中纸笺随意一搁,那纸笺却随风而落,飘到了地上。
她冲出了房门,直接朝着驸马府的马厩而去。一路上已经顾不上遇见谁,只想着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到箫箫身边。
“备马!”
“是。”
后门大开,粉扇扬鞭而去······
桦树林。
“郑谨······郑谨······你在哪里?”
粉扇下了马后,将马匹拴在了树杆上。一看桦树林周围,并没有郑谨和箫箫的身影。
“箫箫······箫箫······娘来了,你在哪里?”
下马的地方是桦树林的外围,再进去一点,便是当日遇到真儿的地方。四下打量下,桦树林里一片阴暗,让人胆战心惊。
“轰隆隆······”耳边隐隐响起雷鸣声,天色也越来越暗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