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若为了一己私情而放弃大义,又岂配做凤国的后裔?你贪恋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即便你万般努力,到头来终究会是水月镜花一场空。”说完,拓跋云飞转身离开了议事厅。
拓跋云飞离去得决然,没有回头。他没有想到慕天遥如此冥顽不灵,竟然一心为了一个女子而将复国大业抛于一边。若是这样,他三番几次来这飞鹰寨岂不是白费力气了?
看着拓跋云飞离去的身影,慕天遥陷入了沉思。
“真是莫名其妙!”
“真是岂有此理!”
他烦躁不安,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拓跋云飞说的那些话让他很不舒服。如果有可能,他真希望拓跋云飞将那些话吞回去。
“在我飞鹰寨,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指责我。是我是寨主,还是他是寨主?!”
慕天遥紧锁眉头,作为一个寨主,从来都是他训导人而非人训导他。今夜拓跋云飞的一番话犹如芒刺一般的扎人,镜花水月一场空之言更是字字刺心。
“粉扇,粉扇,我如何能放弃你?”
“粉扇,粉扇,我不会就这样放弃你的!”
他怅然长叹,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可要他为了助拓跋云飞而放弃粉扇,他是很难做到的。
复国大业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无足重轻,他只在乎那个女子。
锤子从厅外走了进来,躬身提醒:“寨主,你还是先去歇一下吧。再不去歇着,这天就要亮了。”
“嗯,我知道了。”慕天遥点头,率先朝厅外而去。
“寨主不高兴吗?”锤子紧随其后,亦步亦趋,不敢有丝毫的差错。他猜想满脸阴沉的寨主今夜心情肯定很糟糕。
“还不是那拓跋云飞,三番五次来我飞鹰寨游说于我,我不想掺合进他的事情中去。”慕天遥语气烦躁。
锤子嘀咕:“人家缠上了寨主大人,只怕甩掉他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慕天遥的语气里含着无奈。
接下来,锤子也没再敢多问,他怕问多了会惹得寨主心烦。锤子觉得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侍候着寨主。
下半夜, 月朗星稀,春寒如水。
透过半开的窗户,一盏烛火摇曳生姿,淡淡的青烟盘旋而上,宛如人深藏的思绪。
芙蓉帐内,呼吸轻微,伊人身影,若隐若现,忽明忽暗。粉色纱幔生出旖旎之色使得月色也黯然三分,让人见之移不开视线。
窗外长身玉立着一个人的身影,白色衣袍随风飘逸,墨色发丝如瀑布般垂散。虽已是下半夜,奈何他睡意全无。
他惦念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让他心思无法平静。他一直都知道,这样很不该,因为他曾经指责过慕天遥不该为此女神魂颠倒。而他自己呢,不也是一样么。想要将她放下,可是,他竟然也无法自控地会想起她。
他来到了这个女子的窗边,本来,他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想近距离感知一下她的气息。
可不曾想,在这样的夜里,女人的窗户并未关好。
她是太累了吗?
还是她对世人无防范意识?
他的心里莫名地为这女人担忧,担忧她在这人世间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可他又有些欣喜,不管是女人太累还是因为没有防范之心,总之透过这未关好的窗户,他可以看到她。
哪怕隔着不短的距离,哪怕这不短的距离尽头,还隔着一层纱帐,然而,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让他看见纱帐之内的人,是她就好。
“粉扇姑娘······”他从内心呼唤着她的名字,揉着难以察觉的柔情。他有些自责,之前,他还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口口声声说粉扇是红颜祸水。
此刻,他这样来到她的窗边,痴痴凝望,又怎么解释呢?
有一缕夜风闯进了屋内,差点吹熄了烛台上将尽的蜡烛。
风带起纱帐的一角,露出帐内熟睡的人儿。
“唔······”嘤咛出声,?轻轻一个翻身,被褥滑下,她欺霜赛雪的肌肤在烛火下透着玉泽般的光华。
这光华映入窗外男人的眼中,让他一阵颤栗。他睁大了双眼,想要将帐内的娇艳尽数收入眼底。
她紧阖的眼帘似乎睁了一下,但很快便又合上。
他吃了一惊,只以为自己被她发现。可见她合上眼,毫无反应,才知道方才她的睁眼只是无意识的动作。
他贪婪地看着女人伸出玉臂,拉了拉滑落至胸前的锦被,转过身面朝里而睡。
他隐约听见女人含糊不清的话语,一声“子卿”让他俊脸骤然变色。
即使在梦中,她也在叫着心上的人名字。
他以为自己并不在乎她,但此刻分明有酸意蔓延心上。他,竟然会为了一个自己认为不值得的女人吃醋。
他茫然不已,莫非,这就是动心?
不,不,他决不能动心,绝对不能为这个女人动心。
之前,他还在苦苦相劝慕天遥舍弃这个女人。而此刻,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走到了这女人的窗前,并偷窥她的睡姿。更可恶的是,自己竟然为此而沉迷。
长久以来,他总是提醒自己大业未成,国恨未报,不要被他事牵制。他以前总是嘲笑他人沉溺美色,而今日自己却开始为美色所惑,这美色,还是一直所不屑的。
想要移开视线,可是他却发现很难。让他不屑一顾的美色,此刻让他心甘情愿地深陷其中。
慕天遥自回山寨以来,同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