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修听言只是笑了笑,并没有作以回应,他起身再次来到药箱前,拿起镊子又夹起药棉沾湿了后,走到莫司夜的面前,他本能反应的往后缩退了一下,声线有点提前,道,“你干嘛。”
“我拿着这些东西能对你干嘛,你额头的伤还没完全好,我需要帮你处理,否则这么完美的一张脸被一条小疤给影响了美观,那就不好了……”,他解释完,不由他拒绝的就自主的替他清理着伤口,药棉挤出的冰凉液体凉了他还微微发痛的伤口,慢慢的渗进,还着一丝刺痛感,如同他此时有种莫名的伤情。
顾子修一边替他处理包扎着伤口,清脆且悦耳的声音在他上方淡淡传出,“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莫司夜问。
他低笑了一声,继续忙活着手中的事情,又道,“我知道,在几个月前,生日晚会上,你看她的眼神就有些不同……但是,夜,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却不要太过强硬,否则会适得其反。”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放她走?”
“如果我这样给你提议,你会按照我说的去做嘛?”顾子修不答反问,从旁拿起一小块正方形纱布贴在那处伤口,再行扯断两条医用封包胶带沾上,一切包扎过后,又返回到了药箱处,整理里面的医用工具,不再言语。
坐在*边的莫司夜眼眸放冷,紧了紧拳头,蹙起眉锋一副生冷,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气息,他有些烦躁的起身,踱步来到窗户前打开,一股清新的大自然风味扑面的窜入他的鼻息,多多少少能舒缓了一下他烦闷的情绪,幽黑如墨般的眼睛望向远处密密丛木,因为已经入冬,树枝上的树叶也已凋零,只剩下光秃的枝杆被轻风吹过而轻轻摇晃,原本绿葱茂密的森林,现已经是一片的凄凉,外面的温度已渐渐的下降,天色也已渐渐的暗淡,但本就沉静的山林仿佛变的更加的宁静,如同别墅也宛如被外围渡了一层的生凉,莫司夜双臂撑在窗台上,沉静了好久,磁性的嗓音带着一抹冷意在这压抑的空间响起,“你说……她会喜欢这里嘛?”
收拾好东西的顾子修也往窗口方向走去,望着同一片风景,声音沉而平淡,“景致虽美,但却如同一个牢笼,试问,谁会喜欢一个牢笼呢。”
“但是她却只能做我的“金丝鸟”,只要我一“放生”,她决对不会“回巢。”莫司夜反身靠在窗沿上,双手插袋,视线放回那抹在*上的昏睡小女人,幽黑的双眸揉入一抹无奈与孤傲,紧抿着嘴唇,让他冷俊的五官在身后的天色的暗淡下,显出他这个年龄不该要有森沉。
顾子修站于他的身侧,看向那棱角分明的侧脸,他轻微叹了一声气,这个冰冷到仿佛难以近人的莫司夜,其实他了解,他是孤独的,虽然一出生就是莫氏家族的少爷,传闻说莫氏的财产富可敌国,他拥有了全国都让人羡慕的身份与财富,但是他付出的代价却也是一出生就要承受着那非人的折磨,整整十九余年,他有一次身临当场,看着他被铁链锁住,发红着眼,被那滚烫的温度给折磨时,刚一开始还是如同一只发狂的野兽,最后被推残着身体透支,宛如一个即将要死去的人一般奄奄一息,声音吵哑,而他作为一个医学界的天才,却只是看着他痛苦,却能为无力。
同样的莫司辰同他的身份一样,也生着同样的一张脸,他活着无痛无灾,而他每个月却都要经历着那一次痛苦,反反复复……身为财力,权力的莫氏却找不到方法解决,只能一年各月的周而复始下去,也就是因为这样,造就了他对人的冷冽与不屑,放荡不羁促使他雷厉风行的性格,不会牵就人的意愿,而我行我素,而顾子修却是唯一一个能站在他旁边能与他聊几句的人,对于他有时的放纵行为,他会加以劝解,但很少因为他的话而停止行动的,直至他遇尚了*上这个女人,直到他看到了他对那个女人眼里的看似淡而浓烈的占有,他即使是开心也是担优的,开心的是他终于渴望着一份爱,而同时担优的是依他的性格会推毁了这份情,因为他不懂得付出,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他受了伤,她也受了伤,最后还想把她关在这个看似的牢笼里,折了她的翅膀,强行的留在自己的身边,而顾子修知道,这样的伤害其实只是刚开始,因为他的性格,因为中间还夹着一个莫司辰。
他拍了拍莫司夜的肩膀,缓声提议道,“既然你主意已定,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也不会改变主意的,但是尽量不要对彼此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她是人,不是鸟,鸟在一个笼子里也会有能令她解闷的东西,更何况是她呢。”
莫司夜转眸看向顾子修,意会他的话中含意,轻点了点头。
顾子修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望了望手腕上的手表,直径的往*前的桌上提起有些沉重的药箱,刚走到房间门口,又停了下脚步,旋身转过看向他,扬起的语气里透露着一抹提醒也无奈,“夜,不要做一个沾了血的“杀人犯”……”说完,踏出了房门,隐身在灯光微弱的光影中,不一会儿,楼梯道里响起了节奏均匀的脚步声。
待顾子修走后,莫司夜的脚步还是分文未动,他背靠在窗沿上,双手反搭而上,外面的天色如同一层薄薄的黑色纱网在笼罩着,室内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