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苦,换的朝夕长相守,就像是干涩的喉咙咽下了一口香甜的美酒吧。
庭中花台吞吐着雨露,山海楼中夜色未晓,空气里凝着湿寒的芳香。云书与刘念下楼来,那种久别于生死的重逢,云书直想与念儿同生一体的紧密在一起,那是一种无法分离的爱的极致,有时候他真想和念儿是一对天生的兄妹,自死至生流着同样的血,生长着同样的发肤。此时此刻并没有更多的言语,但是心中却如有那夜色里的芳馨,浸入心脾的柔媚,如此温和。
屋檐晨露滴,落下一粒碎响清明。云书二人似被何物惊醒,驻足,看去,只见一白衣女子独自站立庭中,负长剑,剑身冷峻。
“静笙。”云书想将这名字呼去,心中念过,话到嘴边却无声,只偏偏又看去念儿一眼。
“你是静笙姑娘吧。”刘念问到,她渐渐走进庭院。
那庭中女子转身,嫣然一笑,“六道门下静笙。”
“我叫刘念,和云书来自同一个地方,我们已经失散了近十年,今后我会和你们一同前去西方大漠。”说罢,念儿微微一笑。
静笙却向云书看了一眼,云书见状,面上不知名一红,只向着她点了点头。
“嗯。”静笙应声到。
“静笙妹妹,你长的真好看。”刘念说到,却只见静笙颔首一笑,羞红了面。
刘念转身,对云书说到:“我们收拾东西,今天就离开这里吧。”
“哦!”
离开了山海楼,老板目送着他们的远去。
经一夜的欢腾,街上行人寥寥,红绸纵横,街灯满布,繁华与冷漠的交错,不禁使人生畏。
不多时,众人来到了立着断头台的广场之上。不多大的石台,断头台下的石块已如胶漆般的稠黑,一块木桩立在台上,不知是木桩涂了朱砂的缘故还是承载了太多的头颅,木桩上裹着浓浓血色,广场之上似乎也弥散着血腥的腐臭味道。
云书脑中幻想着那传说中断头台上的场面,不由得一阵心寒。真不敢相信念儿说的会是真的,难道真的会全城人都丧尽了人性?呵呵,真是一段可笑,想昨晚那卖玉石的老人头头是道的说着什么“做人要有做人的规矩”,这真是一座可悲之城。若是天下“丈夫”都如这般,那倒不如都做女儿郎好了。
忽而城中风起,迎面吹来一股烈风呼啸,三人座下马惊,乱了马蹄。
“他来了。”念儿说到,接而双眉皱起。
“往回走,快!”云书叫到,正要勒马转头,却被念儿打断。
“没用的,只能一搏。”
“不,念儿,我们……”
“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云书,这就是命。”念儿缓缓说到。
却突然,从街巷深处传来谁人声音:“落魂石……”
音落,只见一黑袍男子立身眼前。
“你究竟什么人?”云书向那男子道。
“交出落魂石,你们早可以不死。”
“哈哈哈!我有落魂石,难道你还能打得过我们?识趣的就快离开罢!”云书笑到。
“哼。鼠辈。”
语罢,只见那男子纵身起,周身黑气腾转。
“云书,快用落魂石!”刘念道。
“我不会啊……”
“什么?”
二人说着,静笙却跃身而起。
刘念见状却立刻拦下了静笙,“你不是他的对手,我拖着他,你们走……”
刘念浑身有蓝芒泛起,深邃幽微,却看是比当初的真法纯熟了不少,无数的蓝芒出现在身后,如一把把细微的利剑,旋转着。
只刹那,黑气化作千百触手,猛然刺将过来,如雨而落,铺天盖地之势。云书色变,疾呼着念儿,便踏马跃身而起。却此时,方那黑气刺来,念儿身后蓝芒急转,一阵颤抖,如麦芒扎地,皆往那黑色触手迎去,只闻得“轰隆……”一声,气浪排开,云书在空中顿时被冲倒在地,静笙亦一阵脚下不稳,而那空中对阵二人亦被震慑,落在了地上,却见那三匹马,已然满目血迹,一声惨叫嘶鸣便死了过去。
“云书!”念儿呼到,便向他跑去。
却见云书紧抱着头,抓扯着头发,更是在地上跌撞起来,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刘念抓着他,却又被他挣脱,却看他双眸,如染血的红。
“云书!你怎么了?!”
刘念焦急中却突然听见三两狗吠声起,接着便是三只大狗从街巷冲出,一阵狂吠,却生猛的向那黑衣男子扑去。恶齿怒张,三张血口咬将过去,猛的扎在了那男子腿上。只见那男子一声痛楚,又手上一挥,一道黑气如刃划过,三只恶犬顿时被拦腰斩断,黑血扑了一地。
众人正自惊异,却闻街巷中狗吠之声大起,在每一条街巷中此起彼伏。突然,从四面八方扑来千百恶犬,利齿巨张,狂吠着冲刺,如有排山倒海之势,不多时,无数的狗填满了街道,汇成一股咆哮的洪流向那黑衣男子涌去。那男子数步后退,却瞬间被淹没狗群之中。
下一刻,只见黑气升腾,而一声声凄烈呜鸣撕心裂肺的响。那男子身上散发着黑气,近身的狗皆血出五官而死,不多时狗群向四面八方逃散而去。
方那男子定睛,云书三人却已不见了人影。
黑衣人飞起空中,俯瞰着一条条街道,落荒而去的狗夹着尾巴疾跑在路上,但却不见三人踪迹。
一声怒喝,黑衣人掌上一股罡气推下,“轰——”身下的房屋被罡气摧的粉碎,而依旧不见众人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