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快,快看我变的更漂亮了没有!”
清晨,雪上映来的白光将村子笼罩在一片迷离之中,光晕散漫,像是一处亦真亦幻的梦境。炊烟从每家每户的屋顶升起,雀好的这一番吼叫打破了这一家人的寂静。
“什么变漂亮没有,女孩子家家,大清早鬼哭狼嚎的,成何体统。”雀好娘正忙着准备早饭,教训了她一番,雀好爹带着未清醒的倦意正缓缓走出屋子来。
“我昨晚差点一夜没睡!就一直看着静笙姐姐,她真是太漂亮了,我羡慕死了!还以为挨着她待了一晚也能变漂亮呢……”
“瞎说什么呢你。”雀好娘笑着说到,“你啊,来世投个好人家就能变漂亮了。”
“娘,你也吃醋了。”
“滚,去把你脸洗了,哪有这样的女孩子。”
“知道啦,娘亲~”雀好一阵娇气,“你看人家现在像不像女孩子嘛。”
却突然,雀好看见屋子里不知何时立了一人,正是云书。
“啊,娘你真讨厌!”说罢,雀好捂着羞红的脸往后院跑去。
“这孩子……”雀好娘不禁又是一笑,“云书你别介意,这疯丫头就是傻乎乎的。”
云书却是盯着后院的方向,“没有,一定是昨晚没休息好吧,有劳她照顾静笙了……”
饭后,雀好给静笙服下第二次雪莲水,便领着云书出门去。
村子里,每到一处地方人们都投来异样的眼光,上下打量着这个来自异乡的人,云书也看着那些似乎要将自己全身上下一览无遗的人们,不自禁心中一阵酥痒,浑身的不自在,便与雀好更靠近了些,而村中人目光越是如炬,当雀好向他们看去时,人们又纷纷转走了目光。
雀好向云书介绍着村子里的每个地方,甚至在这个不多大的地方连每一户人家都被提到了,就好像在这里,天衣族的一切都有着一段传奇,而这些传奇听却又如此平凡。
午后,村子里所有的壮年男子,约有三十多人,都集结在了雪坡前的一块空地之上。
云书穿着雀好为他找来的一套红色戎装,从缚腕到束腰到绑腿与靴子都如此合身。雀好在带领云书参观村落时从一户人家那里借到的,他们的儿子方才八岁,按照族人的传统,男人到了十四岁才初学狩猎,而这套衣服他的娘亲做到了十八岁,天衣族人向来身体健硕,这套衣服大小便刚好适合云书的身体。
红色的戎装,领口文一圈雪莲的花瓣,胸前是一个奇怪的图腾,似鸟兽也似人,又像只是一幅古老文字的绣画,两袖织的是云霞的流纹。
所有人都穿着这红衣,头戴一顶皮帽,手上拿着各样的兵器,云书则得到了一把短剑与一块木盾,两样兵器之上都刻画着与衣服上相同的图案。
一切准备好后众人便走下雪坡去,没有做多少安排,一切都是训练有素的,只是雀好爹特别叮嘱了云书要跟在他身后。众人的目光依然聚集在这初来的外乡人身上,问了他不少话,云书一一的回答,又编造出一个个新的谎言。总之,这些天衣族壮年们都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外乡人,或许是他总能讲出一些新奇的东西,又或许是爱上了这个有着和他们相似“淳朴”的性格,而更重要的是,云书身上有着一种莫名的却极能吸引人的力量。他几乎没有什么特别,从听风镇到此地,向来如此,但他却总是能够让别人被他所吸引,或者说是一但接触了他,他就被人无缘由的纳入了“好人”与“友人”的行列。
而当得知云书从未参与过狩猎,只是有一些简单的应付兽类的防身技巧后,几乎所有人都要求他跟在自己身后,一路上也十分的照顾他。
直到走进了一片古柏高耸的秘林,树林在一处面向西方略有倾斜的坡地上,阳光能够透过繁密的树木稀稀落落的照进来。众人不再说话,三两人一群分散了开,云书便紧跟在雀好爹的身后。
林中寂静无声,地上一片金黄一片雪白,一阵紧张的气息开始在人群里弥散开。要凭这把短剑与林中的野兽搏斗,云书环望四周空阔的树林,不禁也有一些的紧张。
忽然的,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目光都集中到了前方一块不多大的空地之上。便只见,一只皮毛雪白的巨大狗熊正躺在雪地里。
众人的脸上露出一片欢喜的神色,却随后又严肃起来。白熊在这山上可遇而不可求,十分的珍贵,三五年里能捕获一头已然是幸运,此番众人见了自然提起了万分的精神。而想要抓捕白熊,也引得众人一阵犹豫。白熊自身便已凶横不已,而白熊在受伤之后会引来一群的黑熊,凭他们一行人是难以抵抗的,每次抓捕白熊都必然会有不少人丧命在猎杀中。
而天衣人已然有五年的时间没有遇见过白熊,此次机会众人便没有多加考虑就暗自下定决心去冒险。一行人彼此暗示着,便开始缓缓向前挪近。
白熊面向着西方,迎着阳光照来的地方,像是在惬意的攫取冬日里唯一的温暖,却并没有发现人们已经渐渐的靠近了它。
到了空地边上,约一半的人共同扑开一张巨大的罗网,网的八角都坠上了铁球,可以轻易的缚住其中挣扎的猎物。十多人张着罗网渐渐向一个圈围去,当圆圈半成时候,剩下的人便提起各自的兵器冲向那头白熊,云书便跟在雀好爹的身后,手中握紧了那柄短剑。
白熊听见人们的吼叫,这才发现自己的危险处境,于是它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