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十二年一月二十日天光放亮,破虏军大营营门开启,大股的破虏军军兵开始涌出了军营。
破虏军的出动正和阿济格、多尔衮的心意,在他们的号令下女真八旗、蒙八旗、汗八旗、蒙人轻骑也开始出阵。
双方的大军在东面和西面开始聚拢。
颜继祖如今就在城楼里休息,不看到此战的结果,他心里安不下心来。
当护卫通晓他破虏军和建奴大军开始出营时,山东巡抚大人意识到双方的决战要开始了。
颜继祖急忙穿戴齐整急忙来到城头,今天就会决定济南和他颜继祖的命运,也难怪巡抚大人心焦。
此时参将王丰、游击刘德让都是闻讯赶来,济南城中的文武都是汇集到东城头,谁都清楚济南能否守住就在破虏军身上了,如果破虏军战败,济南必不能保存。
首先映入他们视线的是三里外正在整队的建奴大军,七万余人的建奴大军的气势逼人。
数万军兵十余万战马让靠近济南东门一侧喧嚣异常,女真八旗、蒙八旗、汉八旗、蒙人的旗帜在风中飘扬着,兵甲的闪光晃瞎旁人的眼睛,让城头各人都是眯着眼睛观看,当然此时他们还得捂住口鼻。
十万战马的气味那是别提了,也幸亏他们是在上风头,但是今天风头不大,还是将他们熏得够呛。
数万建奴大军咄咄逼人的军势让城上众人心胆俱寒,他们已经看出这只大军之所以没有攻入济南,那是因为要保存实力,不想折损太多,这才驱赶百姓登城,否则济南早已不保了。
他们无法想象大明还有能击败这只大军的战力了吗,即使是赵烈恐怕也是不成吧。
城头的沉默没有保持太久,因为他们看到了东方近八里处的破虏军大阵。
此时正是破虏军大部分出营涌入平原的时候,虽说距离很远看的不是太详细,但是那个军阵太庞大了,大体的阵势还是能看的清楚的。
破虏军的军势如同黑红色海洋一般注入整个原野,这个黑红色的海洋跳动着涌动着无边无沿,这股红黑色的力量仿佛无坚不摧般的昂然向前,他们像是洪流般奔涌而来。
同建奴大军的喧嚣无比不同,破虏军的大军除了不可避免的马匹的嘶鸣外,军兵们沉寂很多,他们听从军令走向各自预定的阵地。
看到破虏军雄壮的军阵城头上的一众山东文武总算是松了口气,最起码破虏军军兵们坚定无畏的前行安定了一众文武脆弱的小心脏。
赵烈全身披甲只剩下头盔没有戴上,待得他将巨型雁翎刀挂上后,他伸出右手,
“大宝,把头盔递给我。”
此话说完四周一片寂静,赵烈疑惑的看看四周,他看到的是四周护卫局促不安的表情,赵烈心中一疼。
“主公,大宝早已殉职了。”赵达拱手道。
赵烈默默的点点头,很多人都已经不在了,十余年来无数破虏军将士倒下,今日这场血战还会有很多的破虏军将士为国捐躯,而明日向全国进军的路上还会有更多的军兵在破虏军的大旗下倒下。
大宝也是为了保全他的安全殉职了,当然大宝也为华夏保存了最后的希望。
赵烈毫不怀疑,他如果当时被刺杀,破虏军立时就会分崩离析,他的父兄没有能力节制全军的,到时候军中的各个军头一定会各自行事,这就是人性。
从这点上来说,余大宝是赵烈的恩人,是华夏的恩人。
当然,他赵烈回明同建奴入关一样也是带来了尸山血海,但是与建奴带来血腥黑暗愚昧不同,他要为这个民族博得一个光明的未来。
赵烈接过赵达递过来的头盔戴上步伐坚定的步出大帐,甲叶铿锵作响声中,护卫随扈着破虏军的最高首领向西而去。
赵烈骑在高大的黑色的安达卢西亚战马上冲出大营,身前身后五百护卫随扈着。
赵烈的红底黑字的赵字大旗所到之处,所有的军兵都整齐划一的立正敬礼。
赵烈这支小小的军阵来到了整个军阵前方,他身子随着战马起伏着,如今五万余大军分成数个整齐之极的大阵,所有的军兵都是看向赵烈。
如黑红色海洋般气势磅礴的军势让赵烈豪情万丈,这是他十余年艰辛努力的结果,也是华夏全部希望的所在,至于胜利他毫不怀疑。
赵烈抽出了巨型的雁翎刀向空中挥舞着催马前行,他所到之处的破虏军军兵大声的呼喊着万胜。
数万人从胸腔里喊出的吼声如同山呼海啸一般,盖过了原野上一切的嘈杂,黑红的海洋也因此怒涛般涌动着。
对面军阵上三杆镶黄边的大旗下阿济格、多尔衮、多铎表情不同的看着前方的一切。
阿济格、多尔衮表情凝重的看着对面红黑色沸腾的大阵,他们倒不是惧怕,而是心中在估算可能付出的代价。
多铎则是露出冷笑浑不在意的看着破虏军的军势,他还是认为这都是花架子,
“呸,”多铎吐出一口,“如果这种花架子就能战无不胜,我大清还能在辽东立国吗。”
赵烈长刀指天向着向着军兵们大喊着,
“无往不胜的破虏军军兵们,你们从铁山、济州、涿州、江户一路走来。你们战胜了女真人、叛军和倭人,未曾一败,破虏军威武。”
“威武、威武、威武。”前排的军兵随着赵烈的喊声高呼起来,后面的军兵跟随着高呼着,他们的声音一浪接着一浪的回响着。
“今日对面就是我们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