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挑起眉冷不丁开口,他就是王瑞?
他的语气里明显有着一种鄙夷和不确信。
江黎是个敏锐的人,自然听得出来易天语气里的轻蔑。
连日来对易天产生的那么一丝好感全败在易天这句话里。
她转脸,轻轻点了下头,伸手去拉车门的时候冷淡地落给易天一句,我先走了,再见。
连谢谢都没有说。
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用轻视的眼光去看王瑞。
可江黎万万没想到自个儿还没来得及下车就被易天一把扯了回去。
下一秒,引擎启动的声音窜进江黎耳中。
易天一手死死扯住江黎的手腕,另一手握着方向盘,一脚油门下去,副驾驶的车门都没关上车子就飞了出去。
一贯淡定的江黎这时候也无法冷静了,疯了吗?
王瑞就在眼前,她只要跨步下去就能站在王瑞面前,可易天竟然把如此近的距离一下拉得太远。
易天一句话都没说,眉头皱着,像是再也解不开。
江黎冷着一张脸,停不停车?简短的四个个字比从外头灌进来的凉风还要锥心刺骨。
易天没理她,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不放。
她也不再多言,低头狠狠咬住她的手背,在他大拇指下面的位置落下一排深深的齿印,深到新鲜血液的味道充斥了她的口腔。
...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天特别黑,可酒吧区的霓虹依旧炫目。
易天坐在包间的靠椅上,和方禹恒挨着坐。抿了口酒,他低头看了看手背上的齿印,失了笑,身板看着柔弱,下嘴可真不轻。
方禹恒狐疑地看他一眼,用手肘抵抵易天的胳膊肘,天哥,那你干嘛不把事告诉江黎,你二话不说一脚油门下去,人家咬你都是轻的。
他闻言,没有着急说什么。从兜里掏出根香烟点燃,猛吸一口后叹出口气,和江黎说他男朋友前一段在做不正当按摩的时候被逮个正着,我亲手抓的,还罚了款,她能信我?
方禹恒调了调坐姿,一手依在易天肩头,你该不会弄错人了?
易天一脸认真,一把甩开方禹恒的手,拽住他的衣领沉肃道,方子,我今儿和你这么说,要是江黎的男朋友不是我前一段抓的那个王瑞,我就把头割下来给你当凳子坐。王瑞一定骗了江黎,回老家准是个幌子。
方禹恒实实在在一愣,结结巴巴吐出一句,别介!开个玩笑这么认真。
易天松了手,脸色依旧很沉。
方禹恒嘴里嘶了一声,江黎看着人挺精的,遇到感情的事还真是笨得可以。打个比方,王瑞在外面要是有人,三个月都够陪着外头女人过完产假了。
易天瞥他一眼,再聪明的人一旦投入感情,有几个还能保持理智?一想到江黎竟然最后选择跳车,易天的眼睛眯了眯,瞳仁深邃得任凭再多灯光也照不亮。
方禹恒一听这话,又见缝插针地凑上去,天哥,你也一样。都过去那么久了。那个女人现在是有名的警花,早调离凉城了,你一头栽进这行,放着好好的家族企业不干。是时候跳出来处个女朋友,结个婚,生个娃,到时候我也弄个叔叔来当。
方禹恒的话是老梗,易天这些年听得耳朵都起了茧,以前他每次听到的时候脸都会拉下来,可这次他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