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动,假装睡着了,整个人直挺挺地躺着,大床轻微颤动,她感觉到丝绸被里钻进了一具高大的身躯,使本来宽大的床突然间变得狭窄了起来。
依然僵尸般不敢动,全身捂出了一层细汗,就这样僵持了足有半个小时,见身旁没有任何动静,眼睛不由悄悄张开了一条缝,他整张脸都隐在黑暗中,一动不动,静听了一会儿,呼吸极有规律。
他睡着了……意识到这个问题,她慢慢合上眼睛,整颗心放下来,不觉吁了一口气。
陆海池慢慢移着身子,让身体尽量挨不到他,然并没有维持多久,丝绸被下骤然横过来一只手臂揽住她的细腰,她整个人瞬间躺进了一堵陌生的胸膛里。 温热的唇片转眼贴在她耳际,一贯邪魅的嗓音染上了几分暗哑,“本来想好好睡觉,可是你似乎还想要我做些什么。”
她不由倒吸了口气,本能地用手去推他,“我、我才没有,我困了,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呢,你不能——”
强自镇定着嗓音,话语语无伦次,不知道怎么说什么,她企图推开他,但圈在她腰际的手像在粘住了一样,任凭她怎样掰就是掰不动。
黑暗中,他的黑眸紧紧盯住她,大手悠闲地更加圈住扭动的娇*躯,低低地笑着,“我劝你不要再动,不然的话……”
下面的话他含着没说,她察觉到一股诡异的温度在彼此间流窜,心间不由一震,然后反应很快地安静下来。
外面清冷的月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他的眸底更加深不可测,声音温和得反而有种蛊惑人心的鬼魅。
拥着她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好象又睡着了,房间里很静,她神经紧张地躺在他怀里。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的胸膛若有似无地贴近,即使隔着睡衣和睡袍,她还是能感受到他体温的炽热,和飘散在鼻间淡淡的酒香味。
在一个对于她来说还很陌生的怀里,紧张了大半夜,最后终于抵抗不了睡眠的侵袭,但她睡得很浅,轻微的响声都引得她惊醒。因此整个晚上她几乎是睡着了,再惊醒,醒了再睡。
第二天起床,头还在隐隐作痛,床上已没有了宋绍倾的身影,浴室里也没有任何声音,看来是已经出去了。陆海池这拖着没力的身体进了洗手间。
等她穿戴整齐后从楼上下来,一眼看见了餐桌前的男人。他正低头翻看财经报纸,一身意大利纯手工西装将他修长健壮的体魄衬托出来,手边的早餐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对于昨晚以亲密的姿势睡一起的事,她多少有些羞赧,默不作声地拉开椅子,陈婶便端来了一份早餐放在她面前,道了声谢后,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一径埋头喝着温热的牛奶。
他合上了报纸,端起咖啡杯轻啜了一口,开口说道:“不知道你早餐喜欢喝什么,所以让陈婶给你准备了新鲜的牛奶。如果不喜欢,可以再给你换。”
她一怔,嘴里咬着吐司,等吞咽后才说,“不用换,就牛奶好了。”在林家,女孩子早餐必须一杯牛奶,起先她也不喜欢,后来渐渐就习惯了。
他挑了挑眉,垂眸一言不发地喝着咖啡,一时间餐桌上又陷入了寂静之中。
她低头吃着盘子里的食物,偷眼看他,最后鼓起勇气开口:“今天要随剧组出去拍外景,所以,可能要几天回不来?”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他持续了片刻的沉默,隐匿在报纸后的半张俊脸显得模糊,眉宇间看不出喜怒。
在她被这种沉默搅得心里阵阵发毛,张了张唇想说话时,他随即扔下了手里的报纸,缓慢地靠到椅背上,语气低沉,“随你!”
陆海池的心放下,却隐隐带着不安。
书中之趣,在于分享--趣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