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过来!”夏可说着,又往后退了一步,眼睛眨了眨,晶莹的珠子就落了下来,她咬着唇,像是极力在克制自己的情绪,被眼泪冲刷过的一双瞳仁里,有难以掩饰的慌张跟害怕,“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我爸,上次在荷兰你跟我说的,都是骗我的吧?”
恍惚间想起来,傻的应该是自己吧?
第一次在机场捡到那枚领带夹,听到有关爸爸的电话内容时她追出去,可那时把她拦下的人,是叶邵庭无疑。
可是当时是她没有往这方面想,以至于到后来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了一模一样的领带夹,心里竟然还能偷偷地为他找了借口来自我麻痹,可是现在,一切看起来都像是一个笑话,是她自以为是的结果,“是的吧,认识的吧,甚至你也知道在医院里想要害死我爸的人是谁,这一切你都知道?”
叶邵庭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看着她情绪越来越激动的样子,忍不住上前,可是他每往前走一步,夏可就像较真似的要往后退上两步,拉开跟他的距离。
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逼她,这个小丫头,别看着柔柔弱弱的样子,性子烈起来,是连窗台都敢跳的,他只好作罢,蹙眉看着她也停在原地不动了,才算缓了口气,“可可,你说的这一切,我都可以解释给你听,你先冷静一下,好吗?”
他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只是想用这种缓兵之计来安抚自己的情绪,大概是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让他无从辩驳吧?
夏可闭上眼,任由眼眶里所有的眼泪倾巢而出,顺着那里一并流出的,好像是她心底那种绝望的情绪,她吸了吸鼻子,因为在哭的关系,喉咙里发出的声音都显得有点沙哑,“我不需要你解释,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其他的,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叶邵庭见她那种抵触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也肯让他说话,当然是点了点头,既然电话的内容被她听到了,哪怕问及他之前是否认识夏远,是否因为四季酒店官司的问题而对夏远采取过非常手段逼他现身这些,他都会承认并解释。
现在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是比这个小丫头更为重要的,他沉吟片刻,舔了下泛白的唇角,“什么问题?”
夏可伸手抹了一把影响到她视线的眼泪,看着他,视线坚定一字一句道,“我爸手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叶邵庭的身躯顿住,浓黑的眉峰渐渐堆砌了起来,越拧越紧,几秒前准备好的腹稿荡然无存,那么多有关夏远的问题,她独独问了自己最无法回答的那一个。
要说夏远手里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他说不上来,以他目前掌握的情况,也只是能猜个大概,能让郑家如此趋之若鹜的而让他父亲如此忌惮的东西,那么或许,会跟当年叶氏接手的那个工程有关。
可无论是那个东西是什么,他都没有办法跟夏可明说。
那是她认知里唯一的那个亲人在做的肮脏勾当,用那样的一份东西来做交易,不论是叶家还是郑家,他只坐等谁出的价码高,就会把那东西卖给谁。
而他的那种沉默,也恰好表明了他犹豫的态度。
夏可忽然觉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在她的认知里,相爱的人就不应该对对方有所欺瞒,她不是一个很容易就把自己的心交付给对方的人,但一旦认定了,却又很死心眼地像头倔牛。
可是独独没有想过的是,自己最为信赖、最为依靠的那个人,却用这样的方式欺骗了自己,而且瞒得如此滴水不漏。
她那张被泪水沾湿的脸上忽然极难看地笑了下,“算了,你不用回答了,我还有事,先回医院了。”
夏可扶着门沿,每走一步都觉得无比沉重,不意外的,还没动两步,手腕就被那人抓住,男人侧对着她,捏着她手腕的那股力道大而有些颤抖,“可可,现在关于这件事,我没有办法跟你解释,但是你相信我,等我处理好了一切,我会一五一十地讲给你听,我能百分百确定告诉你的是,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听着他如此恳切真诚的语气,夏可忽然觉得很讽刺,她挣扎了一下被他扣着的手腕,自己也知道是徒劳,可就是不愿意被他这样碰着,情绪忽然又激动起来,“叶邵庭,如果今天不是我亲耳听到,你原本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想要害死我爸的人是谁……你却……”
她哽咽了一下,又像是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如果你回答不了我的那个问题,那就放开我。”
夏可知道自己这样明显就是在逼他,可是除了这种方式,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其他办法可以采取,说真的,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她也觉得叶邵庭只是比她早知晓了一些情况,哪怕是不好的不利的,她也有这个勇气去跟他一起面对,可是此刻,在他一次又一次逃避自己问题的时候,她对他的那种信任,也就跟着动摇了。
她动了动自己的手腕,可那人仍是不放,半晌,才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回医院的话,我送你。”
“不用了。”
夏可性格也是倔强得很,这种时候,哪里肯让他送?趁他一个没留神的片刻,手用力一甩,脱离了男人的掌心,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卧室。
不过还没走到楼梯口呢,夏可忽然就感觉脚下一轻,她整个人就被叶邵庭抱,不对,是扛了起来,她被迫伏在男人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