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默地站在一旁没有做声,叶邵庭深呼一口气,忽然发问,“郑云坤那边,有消息了?”

李岩轻“嗯”一声点了点头,叶邵庭在警局时曾跟他通过电话,既然郑家父女把谋杀夏远的罪名安在了他头上,没道理就这么虎头蛇尾的不乘胜追击,那么这意思也就是说,郑云坤现在暂时不会离开a市。

所以一想到这个层面,他马上联系了李岩让他去查郑云坤的下落。

病房里安安静静,听不见里面的任何动静,李岩不知道里面的人是睡着了还是怎么,却也仍是顾忌着,将嗓音压低了好几分,“叶先生,码头那边的偷渡船只里之前确实有查到郑云坤的线索,原本说是预订了昨天晚上的船票要偷渡到巴西,而我们查到的消息也显示郑云坤确实是上了那艘船的,不过我怀疑这只是他的障眼法,因为他手下最得力的助手阿成被我们的人意外发现在郊区的一间村屋附近出没——”

李岩将文件夹递上,那里面有一些偷拍到的关于阿成的画面,叶邵庭跟郑家打了那么多年交道,不可能认不出阿成这个人的样子,听见李岩又继续说,“如果郑云坤已经到了国外,那么阿成不可能还在这里呆着,我们的人有拍到阿成打包回去的盒饭,看着不像是一个人的份量,不过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不敢靠的太近。”

叶邵庭随手翻了几张照片,五官透着难掩的疲惫之色,但眼神依旧锋锐,他将手中的照片攥紧,捏成了一团,手背处青筋暴起,“夏远的案子呢?”

被扣留的24小时里,他已经知晓了警方所掌握的那些证据。

夏远被杀的地点是西郊,那个附近人迹罕至,根本就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监控摄像可以记录下当时的情况,但是在案发之后没有多久,警方却收到了一卷匿名的录音带,那里面记录着夏远被害时的情况,有夏可惊呼的一声“爸爸”,再之后就是有个男人的声音说了一句“夏远已经解决,赶快向叶先生复命”,之后再是夏可断断续续地哭喊了几声夏远,而后录音带便戛然而止,整个过程不到30秒。

夏远一死,他之前跟人所有的过节都被警方给翻了出来,当然也包括之前他在给叶氏提供建筑材料时因为四季酒店的那桩事情而跟叶邵庭结下的梁子,再来,夏远当初以欠下高利贷为名曾找叶邵庭要过3个亿的资金,这件事当初瞒得滴水不漏,但警方那边只要一查,就能从银行那边掌握到信息。

那个录音带很明显是有人刻意为之的,但从警方的角度来说,叶邵庭自然是被列入了第一号的嫌疑人,再加上录音带里的那句话,很明显是买凶杀人,所以哪怕他有不在场的正面,也摆脱不了嫌疑。

当然,警局里的人碍于他的身份,倒也不至于真对他怎么样,不过这么一来,最棘手的还是夏可那边,被那种传闻影响着,她对叶邵庭的信任,就更是摇摇欲坠。

李岩汇继续报道,“当时跟夏小姐一起去西郊的还有司机老刘,我已经问过老刘了,不过他没有上那栋烂尾楼,只是说远远听到“砰”的一声枪响,他担心是夏小姐出了危险,所以就急急下车也跟着过去想看看情况,所以没有留意那栋烂尾楼里有没有什么人下来,他上去的时候,夏远已经死了,至于具体当时是什么情况,也只有夏小姐一个人清楚,警方那边,在排查现场的时候没有找到其他任何线索,除非能直接找到录音带里说话的那个男人,否则您的嫌疑很难排除。”

叶邵庭长腿伸直几乎要碰到走廊对面,手臂随意搁在另一只曲起的膝盖上,脑袋往后仰的时候闭上了那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他毕竟也是个血肉之躯,接近36个小时没合眼了,李岩以为他是累了,抿了抿唇,还是说,“要不您先回公寓休息一下吧,夏小姐这边我会看着……”

“不用——”

叶邵庭抬了抬手制止,深邃眼眸重新睁开,扫过那间已然没有了一丝动静的病房门,“这几天我就在医院,你去公寓给我带几套换洗的衣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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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可在医院闷了两天,身体不见好转。

自从她说了不想再见到叶邵庭之后,他似乎真的没再出现过,倒是李岩还一直守在门口,每天把江素云跟潘婶接来又送去地忙活着。

潘婶跟江素云几乎天天都会过来,倒也默契地不提任何跟夏远或者是叶邵庭的事,只是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身体,心疼地劝她多吃点东西。

夏可疲于应付任何人,特别是跟叶邵庭有关的人,可她心里还是清楚江素云跟潘婶也是出于关心,所以每当她们这样说,她就勉强自己吃上几口东西,好让她们早点安心离开。

在医院的时间她很空,除了这间50几平米的病房之外也没有别的去处,身体很虚很差,哪怕是上个洗手间都能累出一身汗,手机的电量很快就没,自动关机了之后,等于隔绝了她与外界所有的联系,夏可也不去在意这些,任由自己的思绪放空。

到了第3天的时候,a市警局有人找她来问话。

夏可作为夏远被杀一案的唯一目击证人,自然是警方需要调查的对象,不过一开始因为顾及她身体的关系,当然也是考虑到她跟叶邵庭的关系,所以警方才没能在案发之后的第一时间就来录口供。

但本案除了录音带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证据,又碍于叶邵庭这样的商人在a市举足轻重的地位,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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