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拓跋墨宇明明也说了,他父王对鬼神之事还是很忌讳的,断不会拿这种事来冒险。那么,又是什么人非要制萧翼于死地?而且,能叫顺平府的牢卒为他做这种李代桃僵之事,这个人权势地位定然不低。
“难不成,是齐王得了消息后不甘心?”沐兰想到萧翼那一身伤都是拜齐王所赐,自然第一个便怀疑到了他,问道:“清舞,依你看,齐王若要从顺平府将人换走,可能吗?”
清舞想也没想便摇了摇头,“齐王早已被削职夺权,他在庄监寺里那些牢卒是看太子的情面,他要在庄监寺做个什么或许还有可能,外界的事他是插手不了的。”
“那还有什么人,会非要留下萧翼不可?”沐兰有些想不通,但眼下在这里琢磨也没有用,还是得回去。
当即也不管那囚犯了,三人下了马车,便先往驿站那边赶。一来,不能让那几个士兵回去报信,让人知道他们劫萧翼的事,二来,他们来时的马都还藏在那附近。
好在刚才走得并不远,不一会,便已看到了驿站所在。然而,那几个被点了穴道的士兵却已不见了。
定是驿站里的官员发现后,将他们带进驿站里去了。之前想的是萧翼已救了下来,只要上了热汽球,便是有人把这事报上去,也阻止不了什么。想不到一时疏忽,竟埋下这样的祸根。
汐枫见这情形,对两人道:“在这等我一会。”说着,径自进了驿站里去。过了好一阵子,才见他从里面赶了一辆大马车出来。
“喂,我们不是有马吗?要这马车做什么?”沐兰以为他去是去摆平那些士兵和驿站官员,想不到他还顺手牵羊。
汐枫闻言,冲她浅浅一笑,伸手撩起车帘,沐兰和清舞顿时就看傻眼了。只见那八个士兵和两个驿站的官员像一堆货物一样被人点了穴道塞挤在马车内,偌大的车厢顿时显得无比狭窄。
清舞到底是有穷国人,见此,不由得有些紧张的问道:“咱们不会是要把他们杀了灭口吧?”
汐枫摇了摇头,道:“先将他们拉到山里藏起来吧,虽然瞒不了多久,至少还能争取一点时间,希望我们在这段时间里能把萧翼找出来。”
不得不说,他这番考虑是相当周全的。沐兰想了想,道:“既然时间紧迫,这样吧,我和清舞先回王府,让六王帮忙打探一下消息,你藏好人后,再来王府与我们会合。”
“那你们自己小心些。”汐枫叮嘱完,驾着马车,朝着前方的路驶去。
沐兰清舞也不耽搁,当即便找到藏在附近的马匹,翻身上马,折回六王府。
看到她俩折了回来,拓跋墨宇很是惊讶,待听沐兰讲了萧翼被掉包的事后,更是不敢置信。
清舞知道,他虽不参政,对朝中上下各处还是很熟悉的,便问道:“六哥,依你看,这事会是什么人指使的呢?”
拓跋墨宇沉思着,面色有些凝重,半晌,才道:“顺平府虽不及庄监寺,却也是重刑之地,一般人要想偷梁换柱是不可能的,能做到这件事的人屈指可数。但可以肯定的是,父王不会这么做。毕竟,咱们昨天并没露出什么破绽。父王就算会骗全城的百姓,也断然不敢欺骗神明。”
说着,安抚道:“你们别着急,我便使人去打听打听,既然人是从顺平府被带走的,只要查一下昨天有什么人去过那里,总能查出些线索来。”
沐兰点了点头,眼下,也只有能这样了。
汐枫赶到王府时,恰好拓跋墨宇派去打听消息的人也回话了,结果令沐兰等人都很惊讶,昨晚入夜后,有人看到太子府的马车曾在顺平府外小停了片刻。
“这么说,这件事跟太子有关了?”沐兰想到昨天在刑场,拓跋凌云也曾出来横加阻拦,不禁疑惑道:“他要留下萧翼做什么?”就算当初他派齐王偷袭东陵无绝时,萧翼也在场,齐王被贬,拿萧翼出出气已经是很***了,他跟萧翼又能扯上什么过节。
拓跋墨宇想了想,道:“如果,这也并不是太子的意思呢?”
沐兰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是有人暗中授意他这么做的?”
是了,既然西楚那边可以使计让有穷攻打夏凉,还把萧翼捉来了有穷国,那么,也一样可以阻止她救走萧翼。荣紫璇定是知道她逃离西楚要来有穷的,她精力设了这个局,又岂会让自己救走萧翼。
清舞也想到了这些疑点,不禁惊道:“那,这么说来,太子岂不是私自与人勾结了吗?”
拓跋墨宇沉声道:“如果此事父王完全不知情的话,只怕就是这样。”
本以为一切已经结束了,却没想到只是空欢喜一场。沐兰猛的站起身来,道:“不行,我得去找太子。”
众人被她这个决定惊到了,拓跋墨宇忙道:“你不要命了吗?这事他既然瞒着父王,又岂会让你知道?你若是真知道了,他还能饶了你?”
沐兰决心已定,道:“你们放心吧,我自有我的办法。”
拓跋墨宇虽然不太赞同她这么冒险,最后还是替她打听到了,拓跋凌云在德膳楼定了桌晚膳。于是,沐兰装扮了一番,依旧以一身男装扮相早早出现在了德膳楼。
因为不知道拓跋凌云什么时候来,沐兰便挑了二楼一个靠窗的位子,一边喝茶一边留意楼下的动静。
约摸小半个时辰后,拓跋凌云骑着马赶来了。与他同行的还有另一个年轻男子,看面相也不知道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