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无绝不管是从哪方面来看明显都绝不输于他,而且,从他肯这么十万火急亲自来有穷这一点看,其用心也不会比他少。更为让他在意的是,他还始终拿捏不准沐兰的心思。
不过,他拓跋凌云向来就喜欢有挑战性的事,何况,不管他东陵无绝再怎么优秀,此番他既来了有穷,自己便绝无让他生还的道理。只要他死了,自己与沐兰的事可以从长计议。
思索之间,心里已然有了定夺,也跟着笑了笑,道:“只不过,沐姑娘似乎不愿领这份情,知道我今日与君上有约,特托我给君上捎样东西。”
说着,自怀中取出那块玉佩来,递给东陵无绝。
看到玉佩的那一瞬,东陵无绝心里仿佛被人狠狠的揪了一下,半晌,才伸手接了过来,道:“她若有心将这还给朕,当日便这么做了。你以为你拿了这块玉佩过来,朕便会相信这是她的意思?”
拓跋凌云摊了摊手,道:“坦白来说,我完全没有必要挑拨你们的关系。她的性子您应该最是清楚,萧翼的死对她刺激很大,不管您信还是不信,如果现在给她一个机会,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您,这可是她的原话。”
东陵无绝垂眸看了看手中的玉佩,脑海中顿时闪过当初赠她玉佩时她那一脸的娇羞。然而,自从萧翼的事发生之后,她便判若两人,想到在邬江时她以冰冷的目光看着汐枫拿剑指着他,那种甘愿抛弃一切的决心,让他心底泛起一股熟悉的隐痛。
拓跋凌云所说的没错,这的确像是她能做得出来的事,包括——杀他!
这样的她,让不远万里赶来的他像极了一个笑话。
见他沉默了,拓跋凌云唇角溢起一抹轻笑,道:“当然,您也可以想得乐观一点。也许正是沐姑娘感念您对她的深情,不想让您因为她的事而为难,所以,索性便与您断个干净。”
不,她不会这么想。倘若她是因为这次的事而与他撇清关系,那也只可能是她不想再承他的情,即便是要面临被处死的结果,也不想再与他有任何干系!
东陵无绝握住玉佩的手一紧,冷声道:“只要她还有一天是朕的妃子,便由不得她来作主。朕人已在这,还是谈谈怎么处理这事吧。”
拓跋凌云暗自笑了笑,道:“那依东陵君上的意思,您愿意付出怎样的代价来替她赎罪呢?”
“只要你们有穷提出的条件合理,朕自不会令你们失望。”东陵无绝一字一句说着,道:“前提是,你们的控诉属实的话。”
“关于这一点,您大可以去查证。”拓跋凌云饶富趣味的打量着他,道:“说起来,东陵君上当年屠杀东奴全城百姓,似乎就是因为一个女人?那么,您便应该很能理解沐姑娘在萧翼死后的所做所为了。”
东陵无绝眸子微微一眯,迎视上他,道:“拓跋太子对这些旧事倒是知道得很清楚。”
拓跋凌云笑意冷了冷,道:“数万人的性命对您来说,都是不值一提的旧事,那末,现在又何必这么在意一个女人的生死?何不也让她成为一件旧事?”
东陵无绝早已看出他今日来意不在索赔,闻言不禁眉峰一挑,道:“东奴与我西楚素来势不两立,别说是数万百姓,便是整个东奴国人的生死,与朕又有何相干?不过,听太子的口气,似乎对此事很是不满?有什么话便直说吧,何必如此拐弯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