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亨忙抬起她的手.凑近一看.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儿窜进了他的鼻腔.
流血了.
“什么时候受伤的.”石亨忙从怀中掏出一块绸布來.看也沒看.就缠到了以青的食指上.
“青儿……我在问你话呢.”石亨最不喜欢看到的就是以青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像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抽离了一样.只剩下一副美丽的躯壳.
“……”以青才好像听见了石亨的责备声.轻轻道:“就是刚才被花瓶弄伤的.”
“不疼么.”石亨有些心疼她.又有些怨恨自己刚刚的语气.便缓缓问道.
“不疼.只是一个小小的细细的伤口.”以青摇摇头.目光好像投向了遥远的地方.声音有气无力:“只有那种深深的大大的伤口才会很疼.对不对.姐夫.”
“青儿……”石亨沉默了.
“就是那种插在后背的伤口.是不是最疼.因为它來自自己的毫无防备.是对自己的一种嘲笑.对不对.”以青抽出自己渗着血的手指.对着月亮比了比.笑道.“你说.他还活着么.”
石亨不能点头.也不能摇头.今天.石后并沒有跟着自己赴宴.现在也无人去查.他也给不了以青任何答案.
以青看着那旧旧的绸布.低头扫见散落在地上的三张旧图样.伸手捡了起來.捏在手里.
“青儿……”石亨坚定了语气道.“给我点时间.明日我來看你.给你你想要的答案.”
以青点点头:“好的.姐夫.可是……你现在就要走么.”
石亨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有伤心.有失神.还有不安.沉声道:“别怕.你这院子里外都有暗哨.安全的很.”
“哦.那就好.”以青答应着.忽然回过神來:“那我这个月做的任何事不是都被人监视着么.你都知道么.”
“……嗯.连你穿了什么衣服.我都会知道.”石亨稍稍迟疑之后.还是说了实话.
一丝不满浮上心头.却又被压了下去.刚刚发生的事情太富有冲击力.已经超过了以青能自如处理的范围了.所以.还是让其他一些情绪先溜走吧.等着闲下來.再來讨论关于保护**的话題好了.
石亨站起身.迈出了左脚.就要离开.却又停了下來:“青儿.我想问问你……”
“冷姓若季路去线.”
该死.那只八哥又叫了起來.难道它都不睡觉的么.
石亨抬头看看它.皱着眉.一言不发.
“姐夫.你想问什么.”以青也被八哥吸引了目光.
“嗯……”石亨看着她难得露出的一丝微笑.缓缓道:“这只鸟.都是你在教它说话么.”
“啊.怎么了.”以青自顾自地答道.“师父嫌弃它是只笨鸟.理都不要理它.只有我.每天给它换水喂食.打扫鸟笼.它可能是被我感动了吧.嘿嘿.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么.它现在说的都是我心里的话.或者是我心里曾经有过的那些话.”
“哦.我明白了.”石亨的眼神随着以青的话变得深邃了起來.好似无边的黑夜一般.散发着吸引人的光芒.可是.以青却沒有看到.她的眼里.只有这只其貌不扬的八哥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