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里,凌墨一手把玩着尖细的银针,面无表情的听着身后人的汇报。
“属下确定,这次来的是四刹盟中的人。”
四刹盟,竟又是四刹盟派来的人,难道他让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还不能说明什么吗?这次,竟敢明目张胆的暗示他画扇在他们手里。四刹盟,与他应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那么她们这种坚持不懈的态度说明了什么?
难道,真的有人知道了什么,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委托四刹盟。
不对,四刹盟只接一次任务,失败后决不再接,这是众所周知的。她们没理由因为委托再三刺杀自己,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四刹盟主的命令。
难道,是自己不小心泄漏了什么风声?
“这次来的,又是谁?”小心避开针尖淬黑的毒,凌墨思索道,“杀手盟中既会媚术又修毒术的人,应该是艳羽楼中的人了。”
“是,”身后的暗卫低声禀告“这次来的是杀手盟的三主,艳羽楼楼主姬纤染。传闻艳羽楼主自幼修习媚术和毒术,武功居杀手盟第三,却总胜在出其不意,是以其实力仅次于刹语堂之主。”
“哼,四刹盟之主可真当看得起我了,前两个不成又派来个修媚术的女子,只怕再过一段时日,这四刹的功夫就都给我领教了。”面色阴沉地挥手让暗卫离开,凌墨独自思索。
三个月前,就有一个自称剑雨轩之主的女子与他战过几次。那女子武功高强,他虽不败却也未胜一场,正思索该怎样取胜,那女子却再也没有找他。几日之后又来了另一人,交手三次,最后一次将她重伤后也不见踪迹。若他猜得没错,那就是四刹盟的二主苒碧微。
而这次,又是第三人,姬纤染么?
轻揉眉心,凌墨眼底隐隐出现不赖烦之色,低声吩咐身后隐藏在阴影中的人:“一日之内,收集艳羽楼所有资料,明日正午,挑有用的送来。”
“是。”身后的人低低应一声,又隐在了黑暗中。
这次可要认真面对,绝不手下留情了。
那扇子,自己可是非要不可的。
“把老爷和几位掌门请到大厅一聚,说我有事相商。”
门外的丫鬟传来低低的应答声。
将手中银针用内力震碎,凌墨抬头,一双眼看向远方,不见任何波澜。
艳羽楼中,姬纤染坐于榻上,仔细看着纸上的内容。
凌家,二十年前就安家于京城,二十年间从未搬迁。
“二十年间从未搬迁?”疑惑的看着纸上的大字,心里却是稍稍安定下来。
二十年,那么,是她看错了吧。
还好不是,如若是他,她会不知该怎么动手了吧。
轻笑着摇头,心中暗道人情债果真是不能歉。不过既然不是他,害了大师姐的人,她又怎能放过。
目光渐渐变得凌厉,姬纤染轻击着手掌唤来门外正在等候的婢女。
“送信到凌府,就说,姬纤染邀凌家三公子于三日之后夜里,于醉心亭一游。”挑眉轻笑,绝代风华下,一双凤眸内明明灭灭“对了,可别忘了找个画工好点儿的师傅,将那扇子仿做一个,跟着信一起送去。”
轻摇着手中的折扇,榻上的女子满足的笑着:“可真想看看,那个凌家二公子收到这信的表情呢。”
虽然不明白那扇子有什么价值,不过看凌墨紧张的样子就知道,这宝扇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一只手拿出一个小瓷瓶,姬纤染认真的观看着里面的颜色,又抽出发髻上的银针,细心调弄。
“是。”婢女轻声应道,随即退下,小心的关上门。
看到瓶中的液体渐渐化为暗红,姬纤染才停下手来,将那暗红色轻轻涂抹于指甲上。
江湖传言,艳羽楼主姬纤染将毒涂于暗器之上,银针之术让人防不胜防。却不知她自幼习毒,身体早可以免疫一些毒素,若要覆于肤上也不是难题。只是敢接近她的人,怕是躲不了毒发生亡的下场了。
这,才是真的防不胜防了罢。
凌墨,既然你敢让大师姐落魄至此地步,我又何须跟你客气。
既然你不是那人,可做好了受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