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韩斌觉得现在的骆姗奇怪极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竟然连半颗眼泪都没有掉,不该这样的。
他了解骆姗,他知道骆姗是何等爽朗的性子,高兴了就笑,不高兴了就哭就闹脾气,那样才是骆姗。
可偏偏骆姗不再那样了……从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状况或许会不孕到让医生,让滕井尧滕妙音为她的事情守口如瓶,一切的一切,骆姗都做得太好太理智了。
就连现在急着回a市做检查,她所表达的自己都是那样理智淡然,不掺杂任何一丝负面情绪。
是骆琦将她害成这样的,是滕高云逼着她去救尹秀安的,是他和滕井尧口口声声说着会保护好她却还是来晚了……她应该怪,怪天怪地怪所有对不起她的人,可偏偏骆姗一个字都没有说,子弹,枪击,这些事情她一个字都不提。
就连骆琦的生死都不过问,也没有质问滕井尧为什么武警没有按照预定计划那样出现,她什么都没说,什么客观理由都没有过问。
她只是这样,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淡定理智无比,像个僧人一样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她只会笑。
韩斌已经清楚的感受到,如果骆姗再这样继续下去,她会憋出病的。人的情绪总该有个发泄口,他宁可此刻的骆姗和他吵,和他闹,和他骂天骂地骂骆琦。
眸子沉了沉,韩斌知道他必须让骆姗将自己心里的委屈发泄出来,不能再这样憋着了。
“骆姗,为什么你总是强调‘离婚这两个字,我没说过你要和滕锦浩离婚啊,为什么你总是在重复这两个字,回答我?!”
沉下心智,韩斌抓着骆姗的双手狠狠的激了她一把。
是哭也好,是闹也好,哪怕是踢他打他也好,他只想让骆姗把自己心里的怨气儿发泄出来。电梯中,滕妙音告诉她骆姗曾经得过抑郁症,抑郁症这种东西哪会根治,得过一次的人,就可能会得第二次,然而能排解掉抑郁最好的渠道,就是把情绪抒发出来,发泄,爽快的发泄,那样才不会得病。
“骆姗,你的潜意识里,其实还是嫌弃你自己的对不对?你害怕自己真的怀不上孩子而拖累滕锦浩,就算你笑得再灿烂我也能猜到你的所思所想,我们是双胞胎啊……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想什么的双胞胎兄妹,回答我,你想逃跑了对不对?!”
“对!我想逃跑了!我想在滕锦浩回来之前再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能再怀孕了!滕锦浩那样好,他是滕家长子啊,他怎么能娶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什么试管婴儿,代孕,人工受孕,这些东西哪是那么轻易就能成功的?!你知道做这些东西身体上要遭多少罪吗?你知道打排卵针有多痛苦吗?无论是他还是我,早晚有一天会被这些东西逼疯的!所以我必须在滕锦浩回来之前确定一下,我要知道我自己确切的受孕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