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姗承认,自己的潜意识中还是有着花痴的本性的,若是放在几年以前,她一定有兴趣对着眼前这个男人多看几眼,然而,今时不同而语,看帅哥和保命相比,自然还是保命更加重要。
想到这里,骆姗便立刻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大脑的注意力立刻调高了好几个层次,认认真真的观察着这个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
从他们两个走进这个四面都是墙壁又不太明亮的审讯室之后,那个男人便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坐在她的面前望着她,一动不动,像是被人点了穴似的。
一张老旧的木质桌子横亘在两个人的面前,一盏昏黄黄的吊灯从桌子的正中央上方洒落,孟留期的一只手搭在了桌子上,而骆姗就认认真真的盯着那干净修长的手指瞧。
由于事出突然,骆姗也没有时间对孟留期的背景调查个一清二楚,只知道这家伙是负责查越纤羽自杀案的头头儿,至于这头头儿的来路是什么,她只能靠猜测。
“你的手根本不像一个警察的手,反而像个握手术刀的外科医生。”
“五分钟。”
孟留期的声音格外冰冷,又不是滕锦浩那种单纯的冷,更像带着陷阱和城府,每个字每个表情都是试探的意味。
“从进门坐下到开口分析我……你只用了五分钟。”
“所以呢?”
骆姗冷笑了一声,环着胳膊将身体舒舒服服的靠在了椅背上。
她来这里之前,和孟留期有过君子协定,她不需要逮捕令那些手续就跟他来警局调查,当然,他也不能用手铐靠她,给她充分的自由,六个小时,两个人完全的配合和坦诚。
骆姗之所以同意,是因为她觉得孟留期是个聪明人,能够给自己一个真相。孟留期会提出这个条件,自然也是因为骆姗是个聪明人,她不会想着逃避。
原本的一拍即合,从进了这个审讯室开始便成了互相试探,以及互相窥测对方的底线。
“对于一个二十代初半期的女性而言,你过于熟悉审讯室这个幽暗的环境了,完全不紧张,可见不是第一次来,而你的资料上又没有显示任何案底,为什么?”
“呵……还能是为什么,家里有背景,把案底全消了呗。我的答案您还满意吗?”
骆姗爽快的一扯唇瓣,丝毫没有害怕孟留期的意思。
对于骆姗这种稀松平常又游刃有余的态度,孟留期并不觉得愉快,他审问过无数嫌疑犯,其中不乏一些被诬陷的家伙,一个人若是受到了诬陷该是如何的态度,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急于脱罪,急于找到一个人相信自己,急于拉住一根救命稻草,然而骆姗却并没有那样,就像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毫无关联,她不想为自己辩解,确切的说,她看上去更像是不屑于去辩解。
“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现在也该回答我一个问题了吧?我不会看错的……你的手看上去和外面那些警察不同,你不像警察,更像一个外科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