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又过了几天。然后在某个晴朗明媚的午后,君小小正在软榻上午睡的时候,德公公指挥着众内侍搬着一张沉香木的桌子和皇上那超豪华的龙榻小心轻放的摆好在她斓荷殿书房。
被吵醒的君小小彻底爆发了,这货到底想怎么样,居然把办公的都搬来了,是打算在她这斓荷殿定居了?
怒气冲冲的冲进书房,对着那华贵异常的桌椅一顿好打,结果只打红了自己的手掌两只,踢疼蹄子一只。愤怒难消,又奈何不了这俩硬物,只能拿起毛笔在那光洁的桌面上大大的画了一只乌龟。毕了,才又咒骂了几声转身往外走。
“可是气消了?”
“没。。。。。。淳于瑾墨,你是属什么的,走路都没声音,想吓死我么。(.)”
刚听完左相诉苦的淳于瑾墨赶来这斓荷殿御用书房的时候,就看见她愤怒的踹着桌子,不解恨,又在他案头画了乌龟。是她自己一心钻进去泄愤没发现他,这会儿倒怪起他来了。听见她对他的称呼,他不悦的皱皱眉,伸手捉住她藏在身后拍红的小爪,轻轻摩挲着,缓解着她的疼痛。
“叫我名字。”关于名字,他觉得这是他此生除了她之外最执着过的一件事。每天每次每时每刻都在强调她的称呼问题。
“你若不喜欢这桌案,我命人拿去烧了便可,何苦跟你自己过不去呢。”说完,拉着她做到龙榻上,差了德公公去取药。
君小小气还没消,不愿搭理他。她那里是看那桌椅不爽,明明是因为他侵犯了她的私人空间才不爽的。这货怎么能三言两语的推的这么干净。政界要员的口才果然不同凡响啊,她现在真的很奇怪,当初是怎么能把他看成是一个面瘫加语言表达能力低弱的弱势群体的,这分明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啊。
见她不说话,淳于瑾墨摇头笑笑,把她揽进怀里。
“小小,我只是想每次抬头的瞬间,便能一眼看见你。那样我的心里会很踏实。如果你实在无法接受的话,我便命他们再搬回去吧。”
君小小微蹙秀眉。她现在也说不出对他是什么感觉。明明他们已经那么亲密了,可每次看他都会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心里始终都不踏实。想离宫的念头也从没断过。
都说帝王薄情,她觉得她能走的干脆果决,所以她才是更冷情的那一个吧。该怎么说呢,或许这就是不可逾越的距离感吧。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她确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普通女子。说她做作也好,缺乏安全感也罢,总之,她觉得她是不会一辈子待在这皇宫的,就算是爱他,也不会为了爱情而束缚了自由的心。
可是,居然开始在心里贪恋他的温度了,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她觉得她应该在没完全沦陷之前离开。
和淳于瑾墨相处的日子其实是很温馨的。或许是长期的帝王角色,让他变的沉稳内敛,心思也练的细腻异常。常常是她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想做什么,或是想要什么。
对于君小小,淳于瑾墨可以用纵容来形容。他办公时从不许嫔妃在旁的规矩为了废弃了。他不爱吃甜点的习惯为她改了。他保持了近十来年的面瘫脸在每次看见她的时候都忍不住笑的像个二货。
他允许她把奏折当绣球抛着玩,允许她抱着他的龙袍睡觉,然后在上面留下一大滩口水。允许她坐在他身前翻乱他的案桌,撒娇阻止他办公,允许她捏着他的脸抱怨深宫的生活太无聊了。。。。。。一切都好像跟以前一样,每日上下早朝,批阅奏章,听那一群老臣诉苦抱怨,不同的只是身边多出的温暖。每时每刻都在,无时无刻不陪伴在身边。这种感觉,居然好的让他甘愿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