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将夜,孤星低垂,黄沙千里平野旷阔。
白月挂在黑色的远山上,一条大江满载月光绕着息烽堡静静淌流,但是息烽堡里却暗波汹涌。
几处篝火像寒夜孤星,大漠长风拉大旗猎猎作响,黑夜里出现了一片白点,时间离着猎魔节越来越近。
“麻衣带着北荒的少年到息烽堡了。”沙千里接过信鸽说。
“黄沙部落来到息烽堡,麻衣昨日与黄沙的首领会面了。”
“通天部落的少年也来到了息烽堡了,麻衣已经派人递了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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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千里将几封秘信读完之后说:“麻衣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这次他来南荒绝不仅仅是猎魔节,南荒的几个部族首领都汇报麻衣与他们接触过,我们必须采取行动了。”
“棋局已经开了,要玩就玩大一点。月鹿,我前几天在赵四的黄机院订了一批铜骨人,现在带几个人给我取过来。”蒙面女子面前一盘棋,她摸出一颗黑子钉在棋盘上,棋局立刻杀意四起。
“是!”月鹿领命下去,带着一批人骑着马朝着黄机院走去
“千里,麻衣鬼族做事阴暗,但是我南荒是帝国大邦,做事应该光明磊落,作为息烽堡的地主,由沙城主出面宴请北荒一行,让沙漠之鹰的众将作陪,望春楼的女子助兴,如何?”蒙面女子说。
“好,我会亲自和父亲说此事,众将我会让下人去通知,望春楼那边我会立刻去安排。”沙千里说。
“千里,这段时间恐怕就要多辛苦你了,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就好生了谋划一下我们两个人的事情。”蒙面女子说。
沙千里双眼放光看着眼前的蒙面女子,他知道对于她来说说出这样的话,需要很大的勇气。
“南荒的众部落的首领和少年天才陆续会到息烽堡,好生招待,但是胆敢与北荒勾结,立刻斩杀!”蒙面女子看着棋局冷声吩咐说。
入夜,凤城茶楼中,碧奴守在顾夏墨的身边,顾夏墨看着红色的蜡烛发呆。
她在一遍遍地回忆着与赵烈的点点滴滴,屋外是黑夜,她看到远处旷野中黑暗一片,但是内心中一片暖意。
那个午后,赵烈用他行动在她的心里播了一颗种子,在所有人甚至她自己都以为这颗种子不会发芽,但是它竟然发芽了。
“碧奴,你知道吗?我在刚学琴的时候,婆婆就以一首《断肠曲》扬名息烽堡,我很小的时候想学这首曲子,但是婆婆一直没有教给我。昨天我伤心的时候弹遍了已有的所有曲子,都不能够让我释怀,我想起了《断肠曲》,于是我翻遍了婆婆生前所有的曲子,但是就是没有找到这首曲子。”顾夏墨说。
“小姐,我想也许时间根本没有这首曲谱也是不一定的。”碧奴说。
“我曾经听说这首曲子,当时我记得婆婆弹奏的时候,天地色变,花草凋零。”顾夏墨说。
“小姐,可是想起了赵烈?”碧奴说。
顾夏墨听到赵烈两个字,抚琴的手不由得一抖,琴音走样。
“婆婆生前的时候曾经爱过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一个猎魔师,在认识他之前,婆婆已经是息烽堡的三朵金华之一,身后的公子如花中蝴蝶,成群结队围在婆婆的身后,但是婆婆没有搭理他们一眼。有一天婆婆坐在亭子上弹琴,一个男人从天上掉了下来,身上全部是血,他的身上布满了魔爪留下的痕迹,奄奄一息,婆婆将他救活,这个男人很穷甚至吃了上顿没有下顿,但是就这样一个男人用9把牛刀给婆婆买了破旧的琴,婆婆就决定与他厮守终生。”顾夏墨说。
“为什么啊?”碧奴说。
“婆婆后来和我说围着她的公子哥一掷千金,对于他们来说是九牛一毛,但是这个男人虽然只为她花了九把牛刀,但是这是他的全部。”顾夏墨说。
“是啊,世人只看到了一个男人的穷,没有看到他是否用尽全力在爱着自己的女人。碧奴将来一定也要找一个这样的男人。”碧奴说。
“但是这个男人伤好了之后,就离开了婆婆,他说他还会回来,但是直到婆婆死,他再也没有回来。婆婆每天在息烽堡的城头用那把破琴弹奏,黄昏和朝阳下都有婆婆的琴声,那个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婆婆的琴声为什么会那么凄凉,想到赵烈才明白了几分,可惜的是婆婆的琴谱已经失传了,后来婆婆将那把琴命名为绝情,婆婆死的时候,这把琴也消失了。”顾夏墨说。
“小姐,城主府的请柬,明日城主请小姐到沙漠之鹰的大本营为北荒使者弹奏一曲。”一个仆人将一张红色的请柬递给了顾夏墨。
听到北荒几个字,顾夏墨眼里露出了一丝厉色,回头笑着对仆人说:“回去告诉城主大人,我会准时到达。”
“我要烈哥哥,我不管什么狗屁计划,我只要烈哥哥。”沐雨音说。
“我的小姑奶奶,赵烈已经去了北荒了。”沐老头说。
“那你还不快派人给我把烈哥哥接回来,我要烈哥哥。”沐雨音说。
“听派出去的人回来说,赵烈已经成功从曹绣虎的府中逃了出来,而且砸了鬼族的靖国神庙,最后他逃进了魔塔中,以后再也没有消息了,但是我觉得这个小子身上有股妖的气质,恐怕小小的魔塔困不住那小子。”沐老头说。
“烈哥哥去魔塔了,那我也要到北荒,我要陪着赵哥哥一起去魔塔。”沐雨音说。
“明天呢?沙血城要宴请北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