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瑾瑜伸出手,抚在赵烈头顶,她眉头紧皱看着赵烈,他浑身滚烫蜷缩在地上如一只煮熟的大虾。
嬴瑾瑜虽然是女流,但是贵为公主,平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何曾照顾过别人,眉头紧皱,明眸瞥见洞外山高水险,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将那件衣服撕下一个衣袖,看到洞中黑暗阴冷,不知深浅,刚迈出的脚步又收回来。
看到瑟瑟发抖的赵烈和天空中的寒鸦,咬咬牙朝着洞中走去,黑洞幽静,仿佛有水从高处落下,清晰明冽。
洞中湿滑,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朝着滴水的方向走去。
眼睛适应了洞中的黑暗,嬴瑾瑜行走的速度稍微快了一点,洞中飘出一阵恶臭,仿佛是撕裂的笑声传出洞口,嬴瑾瑜抬头看向洞顶,无数双黑色的眼睛倒挂在半空中,看向自己,白色的利齿在她眼睛里冒着椮人的光。
无尽的蝙蝠如同黑暗中幕布朝着洞口飘了出去,嬴瑾瑜吓得瘫坐在地上久久不敢起身。
走了大约百米远,看到一个柱状的钟乳石,水顺着锥形尖滴落,地上形成一个碧绿色的小小石潭。
她急忙走到石潭前,素手掬起一口泉水送入口中,顿时感觉身心俱爽。
她坐在干净的地方小憩一下,将布在石潭中打湿,转身朝着赵烈方向走去。
来到赵烈跟前,她卷起纱衣,脸色一红,用湿布在赵烈身上擦了过去。
赵烈身上一道道伤口,纵横交错,让她惊奇的是赵烈昨日身上还是血肉模糊,今日已经结痂,看着赵烈古铜色的身体,俏脸映红,几次擦拭之后,她将一双玉手放在赵烈的额头,轻轻松了一口气,赵烈高烧已经退。
她看着洞口外此时将近深秋,洞口的几株无名树上结出累累红色野果,她尝试着将野果摘下,在水里清洗了一下,码成一堆,吃了一颗。
赵烈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脸色虽然退烧,但是双目中赤色尽显,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你哥哥害我父亲,杀我爷爷,我今日就要将你…”
赵烈越说越激动,身体本来高烧刚退,似乎意识还未清醒再次摔倒地上,昏死过去。
嬴瑾瑜吓得躲在一个墙角上,看着赵烈倒下去,心里刚舒了一口气,但是又害怕赵烈死去。
于是上前,玉手颤颤巍巍地放在赵烈的鼻子前,紧张的脸上再次舒缓下来。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赵烈身体摆正,白练粉红再次坐在地上,看着赵烈一阵出神,为了节约体力不由得找了一个干燥的地方睡了下去。
中间她醒来数次,给赵烈额头换了几次湿布,赵烈身体高烧渐渐褪去。
一缕阳光透过厚厚雾气和层层荆棘地阻碍照在洞口,醒来的嬴瑾瑜,将手伸向洞口,一缕阳光在她的指尖跳跃。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阳光,嬴瑾瑜打了一个寒颤,鬼手在阳光下闪着红光,映照在嬴瑾瑜细瘦的颈上。
“我现在应该叫你嬴瑾瑜还是应该叫你瑾瑜公主呢?”赵烈眼里恨意毕露。
“有何区别吗?你我都已经回不到过去,就如同两只刺猬躺在一个洞里,即使相爱还是会毫不留情地刺向对方不是吗?”嬴瑾瑜转头看向赵烈。
赵烈看向嬴瑾瑜,目光中露出犹豫之色:“你哥哥设计杀了我父亲和爷爷,今日我就要杀了你,替他们报仇。”
赵烈手里的鬼手朝着嬴瑾瑜脖子上逼过去,粉白的颈部下血脉清晰可见。
“周王衰落,九州大乱,身处乱世,如浮萍过江,身陷其中,你我可有的选吗?”嬴瑾瑜闭上了眼睛。
“没得选就要见死不救,害死我父亲,杀了我爷爷吗?”赵烈声色俱厉,讲到伤心处不由泪下。
“楚国不过周王底下的五国之一,楚王有两个儿子,大皇子身处嫡系,襄王庶出,楚王虽然年老但是不昏庸,我与襄王同母,你愿意将这江山拱手让人,你忍心看自己的亲兄弟惨死他人之手?”嬴瑾瑜说。
“难道就要牺牲我赵家?”赵烈说。
“大皇子与襄王的争斗在朝堂上如同左手与右手博弈,互有输赢,因为父亲在,永远无法分出胜负。于是他们要将目光投向军队,荒地是帝国最大的一块地方,控制了荒地就等于控制了楚国的一半。我哥哥势力在南荒息烽堡,大皇子实际掌握北荒黑风城。”
“大皇子为了牵制我哥哥,不择一切手段。难道你就不好奇,南荒兵强马壮但是为什么沙匪每次都能安然躲过沙血城的围堵?”
赵烈想了一下,以沙漠之鹰的实力想要破沙城易如反掌。
虽然沙血城三番五次的围剿,均已失败收场,确实耐人寻味。
“大皇子为了打击我哥哥,就在暗地里将沙匪收归自己的名下。所以虽然天天剿匪,但是荒地匪乱不断。”
“啊!”赵烈看向嬴瑾瑜的目光没有初时锐利。
“难道你就一点不好奇沙匪为什么要劫走你的母亲吗?“嬴瑾瑜说。
“为什么?“赵烈说。
“很多人都已经忘记,楚国虽然是一个大国,帝国的国君表面风风光光,但是真正掌权的是帝国身后的魔印堂,而你母亲当初就是为了你父亲叛出魔印堂。“嬴瑾瑜说。
“大皇子知道你母亲是魔印堂的燕子杀手后,自然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你母亲捉到献给魔印堂,讨他们欢心。”嬴瑾瑜说。
“魔印堂,又是魔印堂。”赵烈说。
“叶家是帝国大族之一,你母亲是叶家一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