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我马文才的花轿,就由不得你不嫁!”阴狠的捏紧了拳头,马文才冷声低喝。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是这样,对别人那么好,偏偏对他,却是这般的绝情?!
“不要……”
“英台听话吧,英台……”
“祝姑娘……”
旁人纷纷劝说着,马太守气的差点儿就背过气去了。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己的儿子到底是怎么了,当年爱上一个男人,忽然失忆后又爱上女扮男装的祝英台。不顾一切上战场,功成名就之后不顾及名誉和梁山伯抢女人,还间接害死了梁山伯。可如今……
他真的,在自己儿子眼中看不到他对祝英台有丝毫的情义,除了嘲讽和冷漠,便是……嗜血的痛恨。
“祝英台,老实告诉你好了,你嫁不嫁我不重要,我马文才根本就没有将你看进眼里过。我要的……不过是你和梁山伯……劳燕分飞,哈哈哈……”
“疯子!!马文才你这个疯子!!!”
猖狂肆笑的马文才,歇斯底里的祝英台,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新婚夫妻给弄蒙了,这和传闻不一样啊!
“那你的算盘就打错了,英台!”心痛的呼喊声从远处传来,所有的人同一时间回过头去,便看见有队人马急匆匆的从巷口奔腾而至。
仿佛是被雷电击中了一般,祝英台脸上的泪痕未干,整个人僵硬的怔在了原地。片刻之后,却见她笑开了,晶莹的泪水掉的更汹涌,唇角却是因为那越来越近的大红色身影忍不住扬了又扬。
“山……山伯……你来了……”
“梁山伯?”
“山伯,他……他还活着?”
惊诧的死瞪着身着大红喜袍飞奔而至的梁山伯,马文才俊朗的脸瞬间变得铁青。为什么,为什么梁山伯还活着?明明……明明打听的很清楚,连他坟墓的位置都去看过了,怎么会……
“山伯……”
“山长,师娘、陈夫子……英台……”温润如昔的笑容暖入人心,梁山伯的脸上有着大病初愈的疲倦之色,但这一切都并不妨碍他将心爱的女子拥揽入怀,在她耳边诉尽相思。“英台,我来了,我来带你回家!”
“回家?哼,梁山伯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吧,就算你没死又能怎样,祝英台与我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改变不了了,她注定是我马文才的妻子!!”冷笑着双手抱胸看着喜极而泣的祝英台,马文才阴沉的开口。
“她是你的妻子?马大将军说这种话,怕是言之过早了吧!!”
原本热闹的诡异的人群在声音落下的瞬间安静了下来,马文才唇角冷冷的勾起,却在抬头的刹那间怔在了原地。
“那人是谁,长得好美啊……欸……”
“是男的还是女的啊,长得好像神仙啊!!”
人群之中,骏马之上,华贵的狐裘几乎将那人裹了个严严实实,只在眉眼之间分辨的清那人一等一的绝色姿容、飘逸出尘。
“少……”
“是少兄救了我,为了就我少兄耗费了八成内力,甚至还……”轻拥着祝英台,梁山伯满目愧疚的转向不远处马背上神色清冷的少司宇,“英台,少兄骂的对,过去是我太懦弱,遇到事情只知道退缩逃避不懂迎头反击。从今天开始,我要好好地保护你不让你受到半丝委屈,也不枉少兄为了我们劳心劳力那么多年。”
“少兄,我……”双眼含泪,祝英台却是笑的幸福,看向少司宇时已是感激涕零。
“你觉得,今天的婚礼,还能成吗?”嘲讽般的扯了唇角,白衣胜雪的少年轻灵的自马背上一跃而下,众人只见那人缓缓移步上前朝马文才走去。直到彼此相距不过三拳的距离,少年方才神色淡然的对上了新郎倌儿震惊的眸子,“劳燕分飞?本少……偏偏要他们……蝴蝶双飞,又是如何?”
“你……你的……”颤抖的伸出右手,马文才只觉得喉间发紧,居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是本能的、迫切的扬手撩开了几乎遮挡住她整张脸的狐裘斗篷。
耀眼炫目的银白直刺的马文才双眸泛酸,少司宇黑白夹杂的发尾随着冬日的寒风狂飞乱舞,原本静默了良久的人群忽然便喧闹嘈杂了起来。“你的头发,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死死地捏紧她似乎越加纤细的胳膊,所有的恨意在看到她清冷憔悴的神情又一次烟消云散。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三天前她还是那副活力四射、飞扬嚣张的模样。怎么如今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为什么?”秀眉轻挑,她笑的妖娆妩媚,“我如今这般,不正是文才兄的杰作吗?刚才已经说过,你要他们劳燕分飞,本少……便要他们蝴蝶双飞……”
“马文才,少兄是为了救我伤了根源,才会这般形容憔悴甚至青丝染霜华。”
“梁山伯!!!”悲愤的怒吼一声,马文才的狂怒让在场之人皆是一颤。就在刚才,新娘子死活不肯拜堂,都不见他有任何伤心的模样。而今,只是个青丝染雪的少年而已,大将军竟然会这般悲伤,甚至是绝望!
“是谁害的,有意义吗?”
足尖轻点,悠悠然退开三尺远,少司宇额前那抹格外突兀的银丝随风飘荡,竟是那般的动人心魂。“只不过,文才兄的新娘,本少今天……就不客气的抢走了……”
嫣然轻笑着转身,少司宇冲仍在怔愣中的山长等人微微拱了拱手,“还请山长及各位夫子、长辈,去鄮县凑个热闹,此时过去当是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