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了……”阿夜瞪着自己不停颤抖的双手想道,浑身上下只觉彻骨冰凉,站在原地竟是完全动弹不得。
按理说,身怀冰元素魔法能量的阿夜本来是应该对普通寒冷有着一定程度的抗性的。就算遇到下雪的天气,只要他愿意,tuō_guāng了出去裸奔个几天几夜那也是喷嚏都不会打一个……
但此时此刻,眼见他不但是被冻僵了肢体,更是冷到了瑟瑟发抖的程度,如此就可想而知,这阵寒气的冷酷程度必定已是远远地超越了阿夜的法能所能抗衡的极限……
再斜眼瞄一下身前和旁边,视线所及者的脸上也都露出了和阿夜一般惊讶而僵硬的表情。整个二楼弥漫着一股看不见的急冻寒气,几乎是在一瞬之间就把所有生物的行动都冻结了起来。
就连原本的存于各人心中的那份躁动与喧嚣,也在这份酷寒的压迫下变得丝毫不见了影踪。每个人都紧紧闭上了嘴,仿佛只要呼再出一口热气自己就会被冻死一般……
“怎么?一个早上没人看着,就都无法无天了吗?!”在满场“冻人”的宁静中,刚才那发出一声大喝的人一边厉声呵斥着,一边缓缓而坚定地沿着楼梯从楼下走了上来。而随着他的脚步每踏在阶上一下,众人便觉得自己周围的温度便又下降了一度……
而那人也似乎是有意在放慢着上楼的速度,一直过了半天,才见到一个明亮如镜的秃头如旭日出海般在二楼的楼梯口处缓缓升起,而后,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才是皇家魔法院总训导官——乌顿那张臭的不能再臭的臭脸……
虽然也不过短短一分钟的时间,这时的众人却只感觉着如同是度过了一个冰河世纪一般,每个人都在那沁骨严寒的煎熬之下变得萎靡不振……虽然从一张张冻僵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但在那一对对几乎变得黯淡无光眼睛中,却已是透出了无比的哀怨。
“发生什么事了?”过了老半天,走上楼梯的乌顿终于发话问道。
现场依旧是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犹如冰雕一般,意识淡薄得就连乌顿问了些什么都快听不到了,哪里还吐得出半个字来。
乌顿“哼”了一声,解除了环绕在他身体周围的极寒光环,温度这才缓缓地回升了起来……
“现在,说吧……”感觉着温度差不多恢复到能让人说话的程度了,乌顿这才再次发问道,话语中似乎是在向在场的所有人询问,但双眼却是从几乎被冻成连体冰棍的泰格和哈罗德、满脸斑斓的卡米拉、身边一地碎骨的伯恩脸上一一扫过,最后一眨不眨地死死落在了离他不远处的阿夜身上……
而阿夜也是敏感地发现了乌顿那饱含针对的目光,虽然一时大为不满,但还是暂时选择了闭口不言,双眼直愣愣地瞅了回去,心里却已是盘算起了该如何辩白。
“嗯?”等了半晌,乌顿见没人答话,脸上的表情不禁变得愈发恼怒:“都不说话是吗?看来今天你们是想着一起受罚咯?!”
乌顿此话一出,在场的不少魔法师的脸上登时就是一阵变颜变色……
毕竟,作为皇家魔法院的首席训导官,乌顿平日里的执法之严厉,惩罚措施之凶残,那是在整个魔法院中都赫赫有名的。而魔法院中大部分的魔法师,也都多多少少曾被乌顿罚过,所以一听说这位大人有心要实行处罚连坐,一时间便纷纷有些骇然……
有几个家伙甚至是下意识地就想举手说出实情,以避免被一并牵连在内……
可就在这时,却只听一个沉稳的声音开口说道:“既然总训导官大人问起,那就让我来说明一下吧……”
众人随着那声音望去,却只见说话的人,正是之前一直站在司徒雷登身后的那名面容凶悍的高阶法师……
旁人姑且不说,泰格一见说话的是司徒雷登那边的人,心中登时就是咯噔一下!本来嘛……以司徒雷登的尿性,其手下又怎么会有什么好鸟啊?虽然这次的私斗是双方都有人参与,但是从对方一直以来所表露出的态度以及其行为处事的方法推断——以牺牲掉一两个身为中阶法师的同伙来为代价、从而把自己这几个人一同拉下水的这种恶心事,对方未必就干不出来……
而与泰格一样的,阿夜此时望着那高阶法师的表情也是同样地丰富多彩了起来。虽然在出手时便做好了要和这帮家伙斗争到底的心理准备,但一想到自己离开牢狱后,仅仅在魔法院里待了一天不到就要再次面临被人逼走的相同处境,阿夜心里却也是油然生出了满满的不服气……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才到皇城不过几天,就见识到了形形色色如此多的各种混账,便不禁又怀念起了在冬梅城生活时的那份简单与淳朴……
“回去……就回去吧!”一时间,阿夜竟有些坦然地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反正这个破地方也没什么好呆的了……”
而此时的乌顿似乎也发觉了泰格与阿夜的神色有异,仿佛是已然预料到了这件事的因果一般,就听他狠狠地“哼”了一声,转脸对那高阶法师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对方接着说下去……
那高阶法师得到指示,双眼意味深长地向着阿夜和其身后的二人瞟了一眼,这才昂然抬头向乌顿报告道:“在今天早上的早课过程中,发生了一场对战……”
高阶法师的话还没说完,就只见刚才参与私斗的几个人脸上都是不约而同地划过了一道阴沉,就连卡米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