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里错综复杂,要不是有侍女带领,弗恩相信自己一定会迷失在这里。在拐过好几个看上去完全一样的弯后,一扇深棕色大门出现在众人眼前,门的两边各站着两位身着灰白色铠甲的骑士。骑士们都没有戴头盔,他们的头发比多伊尔人要长不少,发色从深棕色到棕黄色不一而足,几许刘海挡在了额头前。
侍女简单的行了个礼,将众人交给了骑士,然后一路小跑马上就不见了踪影。其中一位稍年长的骑士用自己严厉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然后用力推开了大门。“请进。”
会客厅非常的大,比狼堡的会客厅几乎大了一倍,在大厅最深处的中央,一位面目威严的中年男子身着华丽的长袍,端坐在铺有红色坐垫与靠背的王座上。在他身后右侧,站着一位长发及腰的美丽女子,女子看起来年纪要比奎艾与米露蕊娅稍长一些,但是依然年轻,象征着大法师的法师袍穿在她的身上显得有些突兀。
纳塔蕾和艾尔德斯也在大厅内,两人站在王座的前方五码处,总管庄重的向众人宣布。“这位就是代顿的国王,统治代顿已有三百年历史的利奥波德家族的传人,卢修斯利奥波德国王。”
伊诺克带头行礼,战士单膝跪地,恭敬的向国王鞠躬致意,弗恩也跟着照做。两位女孩则只是屈膝行礼,头深深的向下弯成了九十度。
卢修斯示意众人站起身来,然后打量着他们,脸上的皱纹像岩石般一动不动。“你们的确不是奥格登人,告诉我,你们来这里的目的。”
“陛下,我们只是路过,我们的目的地是阿尔图纳,我向您保证,尊敬的国王,在你眼前的四个人绝对不会惹麻烦,我们只想尽快的离开这里,去阿尔图纳。”在国王面前,即使是伊诺克,也不得不收敛起脾气。
卢修斯注视着战士,注意到了他脸上的伤,然后严厉的看着艾尔德斯,“达勒姆可不允许在弄清一个人是否有罪前就用刑,他的伤是怎么回事?”
巡逻队长无辜的看着伊诺克,正要开口解释,战士抢在了他前头。“尊敬的国王,这不是艾尔德斯的错,是我的同伴和我发生了一些……意见上的分歧。”
卢修斯的目光从战士脸上移到了佣兵脸上,看见了他青色的眼圈,大笑起来。“现在我明白了,你们在打自己同伴的时候可真是一点都不留情。”
弗恩摸了摸自己的眼眶,一阵酸痛袭来,让他不由“嘶”了一声。“国王陛下,我们恳请您把武器还给我们,让我们尽早通过达勒姆,从这里到阿尔图纳我们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卢修斯沉默了一会,弗恩继续说了下去,“我们不知道代顿与奥格登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们无意牵扯其中,我们只是普通的旅行者。”
国王挥手示意巡逻队长与总管先退下,两人恭敬的行礼并且慢慢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过身大步向门口走去。卢修斯等到两人都离开了大厅,才终于开口,“不止是奥格登,如今我们要面对的难题越来越多,冬季没有过去,春季仍旧遥遥无期,往年这个时候田野里早该开满了鲜花,但是现在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支,这预示着一些东西,一些我们都不愿提及的东西。”
“你是指黯潮?”奎艾站到了弗恩身边,勇敢的说了出来。
卢修斯看了一眼法师,连他身后的女子也注视着她。“黯潮,是的,茉蕾娜告诉我,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我们的控制,如果只是和过去几百年以来相同的黯潮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但是这次的威胁,完全不同。”
“你知道什么?”奎艾出人意料的追问着卢修斯,然后发现自己有些失礼了,连忙补充道,“我是说,尊敬的国王陛下,请问您是否察觉到了什么?”
卢修斯微微抬起头看着大厅辉煌的穹顶。“我感受到了召唤,来自逝去的英雄们的召唤,那些过去几百年里在与黯潮作战中死去的英雄们,他们频繁的出现在我的梦中,我预感到大战即将来临,每个瓦利斯的子民都必须做好准备。”
弗恩与同伴们面面相觑的对视着。“大战?多伊尔人在守望堡已经坚守了几百年,您是指在那里的战斗吗?”
“不,佣兵,我不知道战斗会发生在哪,但是这次的战斗和以往不同,绝对不是多伊尔可以抵挡得住的,这次,需要所有边境国……”说到这,卢修斯在胸前做了个祈祷的手势。“愿七神保佑萨拉死去的人们,现在边境国只剩下多伊尔和阿尔图纳,它们联手也依然毫无胜算,这次,需要所有王国,所有英雄,才有可能保住瓦利斯,即使如此,我依然看不到希望。”
“到底是什么,会如此强大?”伊诺克握紧了拳头,全身因为激动而颤抖着。
卢修斯坚如磐石的面孔没有任何变化。“我不知道,战士,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与你们提及这些,你们说自己只是普通的旅行者,但是我在看到你们第一眼的时候,就决定要说出这些。”
奎艾抿着嘴,下意识的挽住佣兵的胳膊,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弗恩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那么请问为什么你要派人把我们抓来?只是因为怀疑我们是奥格登的奸细,还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些?”
“都不是。”卢修斯缓缓说着,“以奥格登为借口只是为了不让艾尔德斯和其他人怀疑,而告诉你们这些也是在我见到你们之后才决定的。”
“尊敬的国王,虽然我们无意冒犯,但是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