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德被一群农夫所杀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完颜洪烈的耳中,完颜洪烈很是愤怒,派兵点将要把这群无法无天的农夫给杀了。(.)
而牛家村和附近几十个村子的壮汉也都收到消息,将家里的老少/妇孺都安置在后山的地窖里,然后纷纷拿起武器准备和那群金人拼了。
“大嫂,我好担心铁心他们,他们会不会出事啊?”包惜弱一边抱着睡着的孩子一边担心的问道。
“事到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但愿老天长眼,让他们平安归来啊。”
完颜洪烈带着一队精兵铁甲,气势汹汹的朝着牛家村赶来,附近的村民组成的一队大约千人的队伍也正齐刷刷的举枪对着他们。
“就是你们这群刁/民杀了段天德?”完颜洪烈走过来,看到黑压压的人群,愣了一下,然后让队伍停住,自己上前问道。
“那个狗/官欺压百姓,该杀!”
“是,该杀!”
“他就是你的走狗,死不足惜!”
完颜洪烈看着群情激奋的讨/伐的人群,说:“我们大金国进驻临安府,可是在保护你们,怎么能说是欺压呢,你们自己的国主只顾着在西湖享乐,我们可是辛辛苦苦的为你们守国门啊,难道你们交点保/护/费都不行吗?”
完颜洪烈的话音未落,杨铁心等人便呸了一声:“好不/要/脸,明明是你们企图夺我国土,还指望我们给你缴纳军饷,拿着我们的钱打我们的人,夺我们的地,我们没那么傻!我们就是今天和你拼个你死我活也绝不会向你低头!”
完颜洪烈没想到会从一帮农夫口中听到这番大义凛然的话语,每每看到那些大宋官员对着他极尽谄媚之事,对自己毕恭毕敬,他就很不屑这群占据着大好河山的宋人,想他们大金,各个能征善战,各个都是铁血男儿,哪有这般没有骨气低头哈腰的像奴/隶一样的宋人,脚下踩着富饶的中原大地,却向一个胆小如鼠的懦夫,大开家门,即便有人偷走家里的田地也好不吭声的人,可是今天,这些生活在最底层,最普通的贫民,居然有这样的胆量对他说出这番话,不得不说他还是很佩服他们的。
“我敬重你们是真汉子,只要交出杀了段天德的凶手,我就既往不咎,并且免去你们临安府每个村三年的赋税,怎么样?”即便敬佩这里出了几个真汉子,可是宋人的劣根性他太了解了,他们是一群安逸到过分的人,只要给他们足够的筹码,背叛是轻而易举的。
果然,完颜洪烈的这番话说完,本来齐心协力的同伴开始动摇,尤其是邻村的几个人,原本就不是很想和金人作对,因为听到杨铁心杀了段天德,害怕村子被连累,这才和大家一起过来的,如今人家已经说了,只要交出杨铁心,大家可以过三年平稳的日子,这实在是一个太大的诱/惑,让很多人的心都动摇了起来!
杨铁心看着身后嘀嘀咕咕的议论声,瞪着完颜洪烈,再一次在心里后悔怎么就多事救了这么个东西呢!
完颜洪烈当然看到了杨铁心的眼神,他也看出来这群人的领头人应该就是杨铁心和他身边的郭啸天,他走过去对着杨铁心说:“英雄从来不是那么容易就做了的,英雄是不会让大伙儿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的,你们不过是群农夫,就该好好的种田,不要做一些不该你们做的事情,那后果...是你们不能承担的!”
“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要不要说出真凶,要不要免去三年的赋税,全在你们自己一念之间了!”
不得不说完颜洪烈的这番话,让很多人都很想立刻点头答应,但是他们也知道,这时候谁要是先说了,以后就没法在村子里呆了,没人会想做一个出卖自己人的汉/奸。
啪!啪!啪!啪!
杨铁心一边鼓掌一边走到完颜洪烈身边,快速的从他身后制住了他的行动,将他紧紧的勒在胸前。
“不愧是金国的六王爷,我们这群升斗小民能劳您这般苦口婆心,也是一件无比欣慰之事了,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让他们都退下,我想你不会愿意自己这细长的脖子被我不小心扭断吧!”
完颜洪烈瞪了他们一眼,然后对着带来的卫队说:“你们退回城里,不许轻举妄动。”他又看了看杨铁心问道:“这样行了吧?”
杨铁心轻轻一笑说:“当然,劳烦您这位金国王爷和我走一趟吧!”
杨铁心押着完颜洪烈走进村子里的祠堂,又找了绳子将他绑的死死地,让他跪在村里的墓地前,祠堂后面是一片墓地,里面埋葬了所有因为金人而死去的村民,这里面也包括了杨铁心的父母,杨铁心押着完颜洪烈跪在这篇墓地前面,指着那些土包说:“你知道这里埋葬的都是谁吗?他们既没有高官厚禄,也没有闻名天下,但是他们都是我们最亲爱的家人,可是因为你们这群人的到来,不断地征讨赋税,缴纳军粮,你们生生逼死了多少百姓,在你们眼里,他们一文不值,可是在我们心里,他们比金山银山还要珍贵!”
完颜洪烈看着那满山坡的坟包,看着包围着他的那些农夫,一个个都红着眼眶,含/着愤怒和仇恨的眼神看着他,这一刻,他觉得他置身于一片地狱,心里的寒意不停地涌上心头。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完颜洪烈觉得这群人和他以往遇到的所有宋人都不一样,他第一次从心里生出一种恐惧。
“我要把我们失去的从你的手里夺回来!”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