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清楚楼墨白的真面目,却迟迟不肯拆穿,就是因为他太成功了。
他成功地利用了她的弱点,和所有人都维持好了和所有人的关系,让她为顾忌到所有人的心情,无从打破。
真是太聪明了。即墨千歌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弯腰,将染血的匕首再度拔出。
“大小姐这是何意?”他微微抬眼,冷声问道,藏在袖中的手指捏紧了又颓然松开。
即墨千歌没有理会他的话,反手握起匕首,杀气自暗红刀刃上弥漫开来。
“来完成你们的任务吧!”她冷声一喝,不给兄妹两人开口的机会,便倾身上前,如一道利箭般防不胜防。
楼墨白和楼若白对视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片凝重。
她是怎么知道的?
但他们没有时间思考了,因为血色刀锋神出鬼没,随时都会吻上白嫩脖颈,除了提起十二分精神提防,别无他法。
“就这点实力?看你们兄妹俩演技这么好,我还真高估你们了。”冷笑声忽然在背后响起,楼若白脚下一点,飞快退后了好几步。
手飞快从脖子上取下项链,手指一拨,将串起项链的线抽了出来。
细碎的宝石掉了一地,脚尖碾上一地流光,随即僵住。
“哥!”楼若白眼底倒映出抵着自家哥哥脖颈的匕首,面具般的微笑终于挂不住了,焦急的情绪真真切切写在了脸上。
手腕一甩,手中丝线抖出,闪着寒光,直直朝着即墨千歌的头颅探去。
这根是锋利的钢琴线,却还远不止这么简单。
在钢琴线的表面,覆有一层削铁如泥的新型纳米材料,表面看起来毫无异样,然只需轻轻一划,就足以切豆腐般隔断一根水泥浇筑的粗壮柱子。
即墨千歌眯眼,一黑一银的异色双眸映出繁复花纹,熟悉的阴风在她身侧盘旋而起,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
这种丝线最大的优势在于轻便至极、无声无息,最大的弱势也在此。
太轻便,就只能任由狂风摆布。
眼见细丝无论如何都无法近即墨千歌的身,楼若白焦躁地咬了咬唇,
反观被劫持者,即使到了这时,仍旧气定神闲,不见丝毫慌张。
与其说是镇定,不如说是从来无悲喜,自然无惧意。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不怕么?你的妹妹可急得六神无主了。”即墨千歌手执匕首,在楼墨白耳边轻轻吹气。
“急?我怎么不急了?”楼墨白瞥了她一眼,用非常平稳的调子说出这么句话来。
若非他的两边脸非常对称,也没有面部肌肉抽筋,否则还容易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得了面瘫。
即墨千歌挑眉,勾唇一笑:“既然急,那就更好了。”
她挥手,周身阴风猛然一戾,隐隐有鬼魂扭曲的哭号呼啸,先前刻意逗着丝线玩的劲风不再保留,分分钟将它绞断。
楼若白见情况有变,赶忙收回短了一截的丝线。
短短的线摊在掌心,她望着这节断线,眼神复杂。
这可是包裹了一层纳米材料的,竟就被这么毫不费力地……拧断了?
即墨千歌不是即墨家大小姐吗?为什么会有这么诡异的力量?
她要怎么办……楼若白茫然地抬头,看到对面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艳丽,华贵得迷煞人眼。
那个人轻启红唇,语气比寒流更加冷酷:“我给了你机会,可惜你太犹豫了。”
“你和他,活一个。”刀尖抵着楼墨白咽喉,即墨千歌笑得放肆。
论实力,她完全可以让这两只蝼蚁灰飞烟灭,论利益,她不想这么做。
不是很乐意当白家的走狗吗?那她倒要看看他们的忠诚。
楼若白凝视着她良久,轻轻开口:“是只能活一个吗?”
即墨千歌颔首,语调魅惑:“身手矫健的楼大小姐,决定好了吗?是留下手无缚鸡之力的哥哥,还是给自己一条活路,保留实力向我报仇?”
都说妖精的话最能惑乱人心。被揭穿中心底最黑暗的一面,楼若白面色一白,原本坚定的眼神此刻也闪烁起来,握着丝线的手微微颤抖。
似乎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她转头,轻声浅笑道:“那么你呢?我亲爱的墨白。你的心机,可真让我佩服。”
“你那蠢货的妹妹和绝顶聪明的自己,选一个?”上扬的尾音轻佻,毒蛇的蛊惑在耳边回响不绝,一点点侵蚀人的心智。
楼墨白的眉头微微隆起,透过他的眼睛可以看到,他的内心深处有两只魔鬼在厮杀。
即墨千歌把玩着匕首,嘴角笑意是那最无情的罂粟。
这边离间计用得很爽,不远处的某人可就不那么愉快了。
洛青冥眯起他那双狭长如狐狸的眼,眼底尽是满腹阴险和算计。
哦对,还有滔天的醋意。
他怎会不清楚即墨千歌拉着楼墨白是想干什么?
但这么亲近地靠在一起是闹哪样?知道男女有别吗?即墨千歌你个情商为负形象为负的家伙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黑鹰,给我去解决掉那个碍眼的家伙。”悦耳的声音蒙上了一层寒霜,洛青冥阴鸷地开口,身后赫然出现一道黑影。
此人不是即墨千歌吩咐去办事的黑鹰,还能是谁?
“王上,这种事还是让子寒去干比较合适。”黑鹰一听是替人解决情敌这种事,刚毅的五官有微微抽搐,选择了转移目标。
他可是新世纪好青年,除了杀人放火打打地下拳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