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自您从闽地嫁入到晋宫来,宣王很是想念,曾经说过,有朝一日,一定会名正言顺迎你回闽。皇后,这几年,您过得好吗?”
她的眼眸中溢出一丝水雾,“他,真的这样说吗?如果他真的在乎我,那夜却如何与那溯妃娘娘发生奸/情被当场捉住?本宫如今,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都是因为那夜的变故中,这便是,本宫的生活……”
“皇后,或许,这其中有误会呢?”
“你口中的宣王,本宫的好哥哥,本来就是个好色之人,这其中能有什么误会呢?不过就算是什么误会也好,本宫反正也是痛恨极了贺兰赤心,他以为本宫会像其她的女子一样,对他百般谄媚,讨他欢心吗?不,那绝不是本宫能够做出的事!”
福柔帝姬的脸上现出坚毅的神色,“所以,本宫不能够侍寝,但也不忍心你代本宫侍寝。如果你实在不想去侍寝的话,倒另外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她从袖子里拿出个纸包,“这是从闽地带过来的药,只要他沾上一点,便会昏昏欲睡。把它与蔻丹混在一起,涂抹于唇上。”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而且这个办法极妙,我立刻跪下谢恩。
她却摇摇头笑道,“你却不必如此千恩万谢,本也是受本宫连累而已。”
……夜色渐深,月上柳稍头。清风拂过之处,果然有几个奴才匆匆赶来。
二话不说,早已经打扮好的我,被小轿接走。
承乾宫,曾经承载了我多少欢乐的地方。这时候我却没有勇气打开轿帘往外看一眼。就这样浑浑噩噩地任轿子摇晃至宫内。却在还没有进入内院寝宫的时候,轿子便被拦了下来,鄂兰硕尖细的声音响着,“传皇上口喻,今夜翻了云嫔的绿头牌,且将这小小寝奴送回去吧。还有……”
鄂兰硕走到轿前,掀开轿帘,向我的脸上看来。只一眼,他便愣住了,渐渐地眸中便有些让人心惊的狠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还有,皇上让奴才给您传句话,以后皇上所在的地方,寝奴都要避开,因为皇上再也不想见到您。如果寝奴不自量力,故意在皇上面前招摇,后果请您自负!”
说完,他便放下了轿帘,对传官道:“快快送她回去,以后让她好生在春鸣暖阁呆着,无事别生非。”
后半段话说得很重,显然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我却在心中暗自冷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当年由他亲自送溯妃娘娘走的,便是连她最后一个请求也没有答应,恐怕见到我现在的面容,也是暗自惊心吧?不过从刚才他对我的态度便可知他是在非常忌惮我的同时,更加的厌恶我,再加上贺兰赤心的口喻,以后要见他,恐怕更是难上加难了。
我被送回春鸣暖阁的事自然被福柔帝姬知道了,大约是感到诧异,匆匆地感到暖阁之内。我当时正在对镜卸妆,对于今日所发生的事,太不解了。
而且我也发现一个事实,我已经开始不了解贺兰赤心了。
就像我以为,紫罗兰可以勾起他的回忆。我以为,在我离开他的日子,他会独自去晋河端拜祭自己的娘亲,同时为自己庆生。我以为,凭着我与溯妃娘娘一样的面容,肯定会再次引起他的兴趣,却不料自进入宫来便倍受冷落。他早已经变了,三年的时光,足以改变一个人。又或许,我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他。
所以当福柔帝姬问我怎么回事的时候,我忽然哭了起来。
是委屈,是绝望,是不甘。
福柔帝姬轻轻地抹去我脸上的泪水,笑道:“如此,不是更好?反正你也不想侍寝,以后便住在这里与本宫为伴,岂不更好?”
也只能如此了。
我渐渐地止住了哭泣,“可是皇上,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是奴婢不如云嫔美丽吗?还是他仍然在怪奴婢间接害得禹谟王生病,以至于远离晋宫去西陲治病,生死不知?”
“不知禹谟王生死的便只有我们,皇上定是清楚得很。而且他一定好好的活着,否则以禹谟王皇叔的身份,万一出了什么事,这皇城里还不上下都翻了锅?至于皇上对你的态度为何如此反复,据本宫的猜测,恐怕他对那位死去的溯妃娘娘,依旧有情……呵,想不到咱们的皇上,竟还是个多情之人呢……”
我愣了下,“您说他对,对溯妃娘娘仍有情?”
“没错,若非有情,为何见到与她容貌如此相似的你,会有如此反常的表现?”
大概害怕我不明白,接着道:“其实有关宫中出现一位跟从前的溯妃娘娘面容一样的女子的说法,早已经传到六宫皆知了。所以有关你的点滴,总是被很多人关注着,当然,你自己或许并没有感觉到。当初你生了痨病,是禹谟王将这件事隐瞒下去的,但禹谟王去长白山寻药,皇上却也是知道的,并且暗中派人相助,否则就算禹谟王再本事,也依旧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如何能够寻得来那么些奇珍异药。为免此病传播,你在那里算是受了些冷落和苦楚,但是他必须得顾及整个皇城的安危,因此也只能使你窝居那里,直到病愈。”
“可是,他却以此事为由,将我封为寝奴,而且还让我住入鬼屋……”
福柔帝姬一幅看穿整件事的模样笑道:“若不如此,你如何能够安安稳稳的继续养病呢?如不封为寝奴,让众妃嫔有所顾及,又是住在鬼屋,仿佛并不得圣宠似的,你这会子不知已经死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