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迅速地抬入到竹林更深处,这时候才发现林中竟然有些漂亮的竹子做的阁楼和小屋子,院子里还有鸡鸭这样的家禽,炊烟处处,竟像是一个小小的村落。我心里更沉了下,惊讶地想道:“莫不是遇到了传说中的食人一族?”
听说他们极其野蛮,由于生活在荒僻的地方,食物缺乏下便会公然食人。
直到一处河边的空地上,才将我们放了下来。看到这里到处都是布满着五彩绸布所挽成的彩屏,女孩子在不远处载歌载舞,那舞蹈热情奔放。而男孩子们则大多聚在两根比较粗大的竹树前,在攀比谁能以最快的速度爬到顶端。他们灵巧如猴,眨眼间便能够爬到竹稍去。
而将我们抓来此处的这拨人,才拉着我与贺兰赤心围着一堆篝火跳起舞来,然后有个女人拿了酒壶过来,要求我们喝酒。
他们的神情友善,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不过语气似乎也是极和善的,我与贺兰赤心的戒心小了些,将酒壶接过来,但还是不敢喝下去。
此情此景,忽然让我想起曾经夏笙讲给我听的一些少数民族的节日,像爬杆和跳舞对歌,倒像是僳僳族的阔食节。而这酒,似乎也并不是这样的喝酒。
果然,从群中跳出一个女子,含羞带笑地要与贺兰赤心一起喝个酒。
他在皇宫中什么样的天姿国色没有见过,此时却被这个朴素热情的姑娘惹得面红耳赤,不知所措。终不忍那位姑娘失望,破坏了这美好的气氛,于是向他解释道:“她是要求与你喝同心酒,这是僳僳族对待贵宾的最高礼仪。”
贺兰赤心面容一喜,“寂月,你终于愿意与朕说话了。”
我冷冷地瞥他一眼,他微怔了下,终是在那位姑娘的强烈要求下,与之唇唇相靠地喝了杯同心酒。
这如果是在汉家,这姑娘便要成为了不要脸的骚/货或者是风/流/浪/荡的女子,但在这里,当他们喝完酒后,众人便觉得完成了件什么要紧的事,齐齐地欢呼了起来。簇拥着那姑娘将她与贺兰赤心紧紧地贴在一起。她虽然面容并无多么出色,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里人杰地灵,竹含情,水含笑,天生天养的她自有一股天然的妩媚。
向贺兰赤心投过来的目光像一缕缕甜丝丝的糖,说话的语气也很是软糯好听。
可惜,我们终是不能够明白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这时候,男女忽然分站两排,我与贺兰赤心也被分开了。然后唱起歌来,我明白这是对歌相亲呢。不过,我虽然明白,他们的歌儿却是一句也对不上来。
有个戴着白帽子的男子忽然到了我的面前,拉起我的手
贺兰赤心蓦地紧张,从对面冲过来推开那男子,“你要干什么?!”
那男子顿感错愕似的,向贺兰赤心说了句什么,而之前与贺兰赤心喝同心酒的女子,目光中也有微微的失落。但他们心胸本就是很宽大,在短暂的尴尬过后,众人再次将我们抬了起来,依旧是热情的,这次戒心减小了不少,然而等到我们被他们扔到一个坑中的时候,才发觉自己错了!
因为他们正把土坑两旁的泥土往我们的身上埋。一时间泥土铺头盖地弄下来,我终是忍不住惊叫起来,贺兰赤心则挥起大袖遮在我的头上,“别怕,我们马上离开!”
就在这时,却听到一阵熟悉的笑声。
“皇上别急,这可是僳僳族阔食节中最有趣的一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