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出来,她仿佛并不害怕。”
又是一个意外。温僖贵妃便是夏姬,便是贺兰进明从前的王妃,以燕琥的性格怎么能容得下她呢?她即敢杀那些个答应选侍,又怎么会不敢杀温僖贵妃呢?杀戮一开,便是杀谁也一样有罪,温僖贵妃应该最害怕她才对。
不过锦瑟知道的也仅此而已,后宫能够得到的消息毕竟是有限的。
这更让我疑惑,贺兰进明与贺兰赤心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真的是兄弟反目?贺兰进明要当乱臣贼子吗?那么,我们这些人,还能够回到晋宫去吗?贺兰赤心还能够回得去吗?
“锦瑟,皇上,是为什么出的皇城,来燕宫的?”
锦瑟显得很诧异,“寂月,你是故意这样问我的吗?”
“锦瑟,求求你告诉我。”
“是为了你。当听说安平王并没有带回你的时候,他疯了,他竟然就在大殿之上与安平王打了一架,结果最后两个人都负了伤。之后他便一病不起,待病稍好些,不知他得了什么消息,说是能够救回你,便不听大臣们的阻拦,带了五万亲兵便出发了。所以,寂月,他是为了你。”
再一次得到这样的答案,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爱不爱我,我最清楚。可是现在人人都觉得他在为我付出,可是我却早已经感觉不到他的爱意。
我悲哀地沉默着,锦瑟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否还在生我的气,不信我?其实我还希望你能够不信,这样后宫便少了个争宠之人。只是如今这样的情形,皇上都不知道能不能回得到皇宫,我们也没有必要争了。听说这次闽宣王也去了燕国,你见到他了吗?”
“见到了。”
她对闽宣王还没有死心,可是她知道他是个与别的男子非常不同的男子吗?如果知道的话还会爱他吗?
想想这些事终究也没有什么意义,忽然意兴阑珊,连说话的兴趣也没有了。
当夜锦瑟便要与我挤在一个帐中,我也随她了。到了半夜的时候,忽然起风,我被冷嗖嗖灌进帐里的风给冻醒,乍然醒来,看到锦瑟竟然还没有睡,坐在黑暗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锦瑟。”
“嗯,我吵醒你了吗?”
“不,夜这样深了,你怎么还不睡?”
“我在想一件很奇怪的事,有一晚,我竟然看到汰液池内有只巨大的老龟浮了上来,之后又消失不见了。真的,那只老龟很大,它的背露出水面就好像一座小山。最奇怪的是,那老龟的背上仿佛是写着几个字色的大字,我竟隐约仿佛看到你的名字,但是再想要看清楚些时,那老龟却又不见了。”
她似乎形容不出那日的感觉,歪着脑袋道,“就好像,做了场梦。”
我忽然想起陈妃曾经讲过的那个传说,不,不是传说,有根有据的事应当是真实的。跟旋太上皇登基有关的事,这千年老龟是晋国的镇国之宝,据说它的出现是代表晋国将有重大的事情发生。如果真的是贺兰进明要当皇帝了,那么它出现的倒确实很合适宜。
两人这通谈话,干脆都没了睡意,兼之帐中有些冰冷,便偎着被子靠在一起。
“知道吗锦瑟,在这荒野里,我最怕什么。”
“迷路?还是孤独?”
我摇摇头笑道:“我最怕各种的小虫子。”说着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锦瑟道:“我也怕。”
两人正说着,便听到外面有人惊呼,“快!快点叫太医!”
我和锦瑟相视了眼,便也到帐外一探。只见贺兰赤心所居的帐中亮光大盛,三个太医先后进入帐中。
我的心莫名地沉重了下,“难道是贺兰赤心出了什么事?”
和锦瑟匆匆地来到帐中,果然看到贺兰赤心轻蹙着眉头,靠于榻上,脸上苍白,唇角还有血迹。他看起来很是虚弱,双目低垂着,太医正在替他把脉。看着太医的神色越来越凝重,众人的心也都如同放上了十个大称砣般的沉重,福柔帝姬忙问,“太医,到底怎么样?”
太医皱眉摇摇头,众人于是都默契地往帐外而去,只有云嫔依旧不动声色地陪在贺兰赤心的身边,拿帕子拭去唇角的血迹。
……“太医,到底怎么回事?”
“回皇后,皇上之前便是偶感风寒,如果好好调养就会没事的,但是这几日却连日地奔波劳累,现在却可能是转化为肺病,他”
太医沉重地连连叹息。
福柔帝姬脸色大变,“难道竟是,肺痨?”
太医蓦地抬眸,显然福柔帝姬猜对了,“唉这个病很难治愈,而且有传染性。我们现在又正是在野外,虽然还没有到深秋,但此时的早晚气温变化大,是最易患病之时。我们现在一方面要继续为皇上治疗,一方面要熬制些预防风寒的药汁,让所有人都喝了,以杜绝大片感染。”
另一句太医忧心忡忡地道:“没错,如果大片感染,我们这支队伍将很难回到皇宫啊。”
福柔帝姬失神地挥挥手,“那你们,快去吧。”
……
贺兰赤心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
顿时全军上下都人心惶惶,再加上最近有关贺兰进明要取而代之,篡夺皇位之事,在这里的人顿时都对自己的命运担心起来。
而我在听到这个事实的时候,也蓦然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谁猛地摘走,胸膛里前所未有的空寂。恍恍惚惚地回到自己的帐中,好久好久都说不出话来。有人进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