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这世间最无奈之事?
云杞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也许曾经的每一个抉择她都可以做出不让自己后悔的决定,但是现在,她却不知,自己到底该作何选择。
“柳柳,我……”时澈不知道他该说什么,也不知他该说些什么。虽然自始至终他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可是未知就是一个错!
“我先回去了。”云杞脸上的泪痕干了,明晃晃的在她木然的脸上。
云杞朝着水月阁的方向走去,时澈就在后面跟着,一路无言。直到看见她进了自己的房间,时澈才放下心来。他要回到言府,搞清楚这一切!
白芷和七月他们才刚刚从言府赶回来。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没有人能解决这一切。白芷看见时澈呀没有问他原因,只是摇了摇头就走了。
“澈哥哥,你别担心,我去看看柳儿!”七月看时澈的脸色憔悴,想必他的心里比云杞还要难过吧!
白芷来到云杞的房间,房门敞开着,在房间外面可以听见啜泣声,但是这声音很小,似乎是压抑着。云杞趴在被子上,肩头耸动。
“想哭就哭出来吧!”白芷看着她那样子,自己的心里也充满了酸涩。
云杞扑在她的怀里,痛哭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她的委屈和心痛积压在心里,现在已经溢了出来。
“唉!”白芷叹了一口气,天意弄人,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逃不过老天的玩弄。你想要的,它偏偏不给你不想要的,却总在你意料不到的时候来临。
岁月无情,就算你此刻伤痛,它也不会为你停留片刻。第二天照旧来了。若是按照习俗,云杞该去给自己的公婆敬茶了,可是现在她该怎么做还没有决定。
一夜未眠,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脑海里循环往复。为了所有人,她也不能这么消沉下去,既然命运和她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那她就也笑着面对命运吧!
云杞觉得自己浑身有些酸痛,白芷怕她想不开,出什么事情,就一直在她床头边趴着,此刻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已经睡着了。
云杞小心翼翼的下床,可是还是吵醒了她。云杞心里十分愧疚,白姨一直都为他们操心,现在还要她为自己担心,实在是不应该。
“白姨,让你担心了!”云杞的脸色依旧有些憔悴。
“傻孩子,不用这么见外,白姨心疼你还来不及,你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还是要你自己决定。”白芷知道这个问题很难,可是若现在不做出一个决定,以后也会一直为难下去,何不快刀斩乱麻呢?
“我决定了,我要回到言府!”云杞知道,这一次回去就是以二少***身份了,可是她若是不去,言府一定会以此为理由,加害时澈,甚至是所有人。
“好孩子!为难你了!”白芷从心里佩服云杞的胸怀,在这种时候,她并没有顾及自己的儿女私情,做出了从大局上来看,最好的选择。
“不用担心,今天他们欠我的,以后,我会让他们加倍奉还!”
白芷看着她的样子,仿佛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模样。那时候,当她知道一切真相,知道裴月清的骗局的时候,就是她现在的样子,这种痛,她永远都忘不了。
“我来帮你打水洗漱一下吧!”白芷走了出去。
这些胭脂水粉,昨天还是用来勾画她的爱情,今日竟成了一种告别。云杞拿起眉笔,一点点描着自己的眉锋。她今日的妆容不再似往日的柔美,更添了几分英气。可能是手随心动,有什么样的心境,就会画出什么样的妆容来。
时澈在下面等她,他的眉头习惯性的皱着,云杞下楼的时候,他的眼里有一丝讶异,可是很快又消失了。
“呵呵,劳烦大少爷亲自来接奴家,真是担待不起啊!”云杞的声调有些异样,不似昨日的冰冷,但是却让他感到一种疏离。
“弟妹,不用客气。”时澈说出弟妹二字,心里突然有个什么东西断了,生生的疼,可是又没有着落。
“我们走吧!”云杞没有说什么,自己进了马车。外面依旧是她在替她驭马,可是已经是物是人非。既然无缘做夫妻,就这样遥遥相望吧!
“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云杞下了车,没有看他一眼,就进了言府的大门。这里,以后就是她要生活的地方了,可是这里却没有了他的保护。以前她觉得自己很安心,不管在哪里,只要能和他在一起。
可是现在,他还在身边,可是这里对于自己来说却像是地狱一般。
“云杞,见过大家!”这就是她的婆婆,云杞打量着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看起来十分的年轻,很难想象她有一个十八岁的孩子。若不是知道她的身份,云杞会以为她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妇。
“免礼,既然你已经回来了,成亲那日的丑事,我就不再追究了。至于以后,你要时时刻刻记得自己的身份,不要做出伤风败俗,有辱门楣之事!”严厉的教导,看起来像是和其他的婆婆无异,可是云杞知道,这是在暗示她与时澈之事。
“大家放心,妾身虽说是乡野女子,可是也是知道礼义廉耻的,既然今日我主动来到了言府,自然会守言府的规矩,定不会做出一些糊涂事来给人平添笑料。”云杞正色道。
这个女子的恶毒,她已经摸到了三分,她不追究这件事,是因为她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让自己每天出现在时澈的眼前,就是对时澈最大的折磨。
“既然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