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走走停停,萧昱琛体内毒发,一封封的书信摆放在马车内的小矮几上面,有时毒发之时,他甚至连笔也握不住,噬心之痛,生不如死。

“咳咳咳。。。”

一连串的咳嗽几乎让萧昱琛喘不上气,脱力的歪在马车里面,紧闭眼睛脸色苍白一片,寒冬里面额头上竟是粘腻一片,长发散落在额前,狼狈的很。

早在几日前就已天降大雪,马车行进的路程大大拉长,不得已的情况下,梦萦只好边走边休息,时时刻刻照顾着虚弱的萧昱琛。

“来,该吃药了。。。”

扶起他的肩膀让他依靠在自己的身上,顺好他额前粘腻的碎发,端过药碗将药汁送进自己的口中而后再递进萧昱琛的口中,握着他发凉的手指,十指相扣。

“萦儿。。。我们去看看救过的恩人好吗?怕是挺不过去了。。。”

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梦萦,虚弱的萧昱琛就连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说几个字便要停下休息休息喘口气儿,实在是辛苦的很。

“胡说什么,就快到了,再等等,一定会好起来的,累了就不要再写了,整日写些什么也不告诉我,搞什么神秘。。。”

梦萦宠溺的笑着,扯过让萧昱琛放在一旁的貂皮盖在他的身上,一手同他十指相握,另一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身体,柔声在他耳边讲着什么,不一会儿萧昱琛便沉沉的在梦萦怀中睡了过去。

睡梦中的他同样睡的并不安稳,兴许是身体的不适,亦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眉头微皱,呼吸急促。

梦萦轻声哼唱着好听的小曲儿,渐渐地渐渐地,声音竟是带上隐隐的哽咽,葱葱玉指覆在他的眉间抹平那抹褶皱,一路颠簸,一路辛苦,走了这么些日子,萧昱琛的身体每况日下,她实在是着急得紧。

离苗疆的路途是愈来愈近,可偏偏在这种时候,萧昱琛的身体再也负荷不住每天的马车颠簸,再也强撑不住精神昏厥了过去。

他的昏厥直接吓坏了梦萦,连忙让车夫寻找附近最安静最安全的地方将马车停在那里,下车架炉生火熬药一气呵成,用的药材一次比一次多,一次比一次苦,前几日药的剂量下的多了怕萧昱琛承受不住,若是下的少了又怕不起作用,如今的这种情况,是想要用少些药材都不行了。

半抱着他的身子强行往口中灌药,可无论如何他半点药汁都入不得口中,拇指与食指捏住他的下巴,梦萦一小口一小口的对着嘴巴喂进去,喝一半洒一半。

多扯了两床貂皮被盖在他的身上,生怕他冻到一丁半点,铺在矮几上的上好宣纸上赫然入目星星点点的红色液体,想到方才萧昱琛口中喷出的血沫,梦萦的心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痛。

“昱琛,你想想以前的时候你有多恨竹允就有多恨我,你恨不得把属于他的一切都夺回来,同样的你也要把我抢来,我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自己,伤害你,害你担心,害你受伤,犹豫不决,可你依旧在我身边。

你欠我一场只属于我们的婚礼,我知道你辛苦,求你再撑些时日,待找到凤凰蛊,很快了,昱琛,别放弃,求你别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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